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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甫且往右首房间,兀坐以待。
忽听得李秀姐极声嚷道:“二少爷(要勿)囗!”
随后一群娘姨、大姐飞奔拢去。
轿班等都向窗口探首观望,不知为著甚事。
接著秀姐、娘姨、大姐固定玉甫,前面挽,后面推,扯拽而出。
玉甫哭的喉音尽哑,只打干噎;脚底下不晓得高低,跌跌撞撞,进了右首房间。
云甫见玉甫额角为床栏所磕,坟起一块,跺脚道:“耐像啥样子嗄!”
玉甫见云甫发怒,自己方渐渐把气遏抑下去,背转身,挺在椅上。
秀姐正拟商量丧事,阿招在客堂里叫秀姐道:“无(女每)来看囗!
浣芳还来浪叫‘阿姐’,要爬到床浪去拉起来。”
秀姐慌的复去挚过浣芳。
浣芳更哭的似泪人一般。
秀姐埋冤两句,交与玉甫看管。
恰值轿班请的陈小云到了,云甫招呼迎见。
小云先道:“啸庵为仔朱淑人亲事,到仔杭州去哉。
耐请俚啥事体?”
云甫乃说出拜托丧事帮忙之意,小云应诺。
云甫转向玉甫朗朗说道:“故歇死末是死个哉,耐也匆懂啥事体,就来里该搭也无啥用场。
我说末托小云去代办仔,我同耐两家头走开点。”
玉甫发极道:“故末阿哥再放我四五日阿好?”
刚说一句,又哭的接不下。
云甫道:“勿呀,故歇去仔,晚歇再来末哉呀!
我是教耐去散散心。”
秀姐倒也撺掇道:“大少爷同得去散散心,蛮好。
二少爷来里,我也有点勿放心。”
小云调停道:“散散心也无啥。
倘然有啥事体末,我来请耐。”
玉甫被逼不过,垂首无言。
云甫就喊“打轿”
,亲手搀了玉甫同行,说:“倪到对过西公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