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语略觉有趣,来此也有九年了,还不曾见有谁如此无视于她的存在过呢。
知云转了转眼,开口问着,"
这位公子也是来参加省试的么?"
"
嗯。
"
那人分神点了下头,仍只顾着吃。
知云忍了忍笑,"
恕小人冒昧,敢问公子哪里人氏?"
怎么尽知道吃呢?
"
哦,我是乌州歧安人。
"
"
那公子与覃思不是同乡?"
知云暗讶,瞧那覃思风神气度如此不凡,可眼前这人除了一种踏实与稳健之外,毫无一派南国公子的气质,同为一方水土,却养出这般不同之人。
听到这一说,来人终于放下了筷子,咧嘴一笑,眼神却在瞬间变得深邃,"
是啊。
"
知云心中微凛,识趣地闭了嘴。
妫语安抚地看了眼知云,虽有些护短,却仍向来人诚心致意,"
公子莫要见怪,下人只是好奇。
"
"
没什么,公子不用介怀。
"
他持平一笑,竟是什么也看不出。
只见他取出一两碎银子摆在桌上,朝三人颔了下首,"
多谢赐座,告辞。
"
说着就站起身,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很淡地道了句,"
盛世要有锦心绣口的鸿儒之士,也要有治郡有方的能人良吏,二者缺一不可。
"
这句话落,是真的干净利落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