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高兴?”
余楚堂急切问道:“你可有好生待她?”
萧蔚点头:“当然,视若珍宝。
这不是找二位寻贴身宝物,逗她展颜来了吗?”
“宝贝当然多,可她自小见惯了,要让她心生欢喜,还要没见过的吗?”
余祐堂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楚堂,你那里……不是有那个吗?”
余楚堂亦恍然,又有些为难地道:“可那是幼时父亲给我的,我……”
余祐堂拍他:“妹妹都不高兴了,还舍不得呢?”
“也是。”
余楚堂下定决心,随即往后院去,余祐堂也想到什么,一同离开,边跑边嘱咐萧蔚:“你等着我们!”
萧蔚站在原地颔首等待。
不消时,两人回来,各拿了一个装饰精美的匣子。
萧蔚迅速瞥了一眼两物:“这是?”
余祐堂将两个匣子叠放一起递给他:“是她喜欢的,她若再想念我们,你就将此物交给她作惊喜。”
盒子不算大,一只手便能携抱,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天色不早,萧蔚就向两位公子道谢作别,又去书房向余尚书拜别,才吩咐人牵马车。
余母携着余娴出来时,萧蔚已然藏好了匣子。
余娴再次与母亲拥抱,和两位兄长道别,最终依依不舍地登上马车。
萧蔚扶她坐好,郑重向余母拜别,余母敷衍地抬手示意。
马车远去,余娴放下帘子,才发现靠得离萧蔚很近,她转头打量萧蔚神情:“今日委屈你了。
阿娘她知道我们未曾圆房,恐怕误会你是故意在冷落我。”
此话一出,她突觉不妥,像是故意暗示他赶紧圆房似的,她的手不安地捏着裙子,笑着补了一句:“阿娘也想得太多了,我可不打算这样早……”
然而萧蔚注意的却是另一档子事,他的心暗跳,小心翼翼反问她:“岳母知道,我们不曾圆房?”
余娴一愣,点点头:“是啊,良阿嬷定然告诉她了,她知道,我便也承认了。”
萧蔚扶着额,一声不吭。
那夜他在余娴睡着后,特意着人换了趟水营造已然圆房的假象,良阿嬷以为他们圆过房了,可余娴却承认了未曾圆房,既已圆房,又未圆房,那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他的问题。
饶是尚书解释了牛鞭之事,听在余母耳中也成了余娴为他遮掩的说辞。
这下他是跳进鄞江河也洗不清了。
没想到会弄巧成拙,若是让余尚书也误解并厌弃他,他怕是真要和离了。
但他也不愿余娴去为他澄清这等私事。
如今只能将千百般好意捧给余娴,不得再出差错。
余娴还不知他怎么了,见他不说话,自己便也靠在马车内壁上闭上眼假寐。
路途稍有颠簸,马车就会磕着她的脑袋,萧蔚听见响动,忍不住侧眸看她。
她一袭青丝与初见不同,那时如瀑垂流,如今嫁给他,尽数绾成美髻,珠钗上晶莹的璎珞流苏垂在她脸庞,微微晃动,叮铃作响。
她的清眉细长,眉心描了朱色花钿,是一尾鲤。
长睫被霞光映得色浅,如神女之翼。
小巧精致的鼻子有些发汗,就连小小的汗珠也浑圆可爱。
唇如红团软糯喜人,侧颊也有几分霞色晕染。
穿着清淡的兰衣,更显得她整个人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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