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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旋起了大风,窗格又是一阵猛响,两厢一撞,支架倒掉在地上,窗"
啪"
地一声关上了。
这一夜,雪疾,风紧。
第15章
春草全无消息,腊雪犹馀踪迹。
越岭寒枝香自拆,冷艳奇芳堪惜。
何事寿阳无处觅,吹入谁家横笛?
二月初十,是孙府最为热闹喜庆的一日。
女皇新下了人事调迁,孙骐正升任工部尚书。
由于女皇的重新启用孙家人,再加上兵部尚书相渊的姻亲关系,是以朝臣对于孙骐的这次升任格外予以关注,想着日后前程的,便俱来道贺。
孙骐也就请了个戏班子,定于十三晚上摆宴。
正巧,撷芳苑里梅花也开得艳了,便美其名曰"
赏梅诗会"
,遍请朝中有所往来的同僚。
一时,府中家丁布置庭院的布置庭院,打扫的打扫,送帖的送帖,抄礼单的抄礼单,全忙成了一锅粥。
骆垂绮临盆却也就在这个时候。
由老太太作主,下人自然早早地就请来了产婆在旁守着,但老太太自过了个年之后,身子骨一落千丈,才养好些,又染了风寒。
是以,下人见老太太自顾尚且不遐,再加上府中实在忙乱,对于骆这一处多少就有些怠慢。
只因有个历名在旁看着,才不至短了人。
早春的天,极冷。
就是门窗关得紧紧的屋子里都有种让人连骨头都缩起来的冷,炭盆似也烧得特别的快,往往一个才扇旺,另一个就已经灭了。
因是产室,不能见风,但炭气于人有害,因此屋子里也不敢随便拨火,只是一盆接一盆地轮着换。
溶月先还呆在床边紧紧看着骆垂绮,然而到后来,亦是赶着去换炭盆。
孙永航已经候在室外一天一夜了,然而却始终没个消息出来,由十一日晚间得了消息,他便一直奔到屋外守着。
屋门时开一条缝,一盆盆火星灭下去的炭盆,他与历名两个一齐拿着蒲扇扇旺,再送入屋去。
一夜,就这么守过去,然而屋内却没半点声音。
孙永航心中又奇又急,传闻产妇生育俱是痛苦难当,但为何垂绮就是一声不吭?她,哪怕叫一声也好,总让他心里踏实!
然而这么想时,他又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听到什么声音。
垂绮一喊,是不是就是她疼了?要疼起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