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名粗服简袍的老僧双手合什行了个礼,"
阿弥陀佛,法道圆融,老衲是来悟法的。
"
说着他也一笑,白而稀疏的髭须迎着山风轻飘,抬头望向天边一轮并不极圆的月。
"
月盈而亏"
,正是十七了。
"
呵呵呵,杜迁贪恋红尘,只知诗酒逍遥,月盈月亏,俱是风尘美景。
在下是悟不出什幺了......"
杜迁晃晃手中的竹箫,笑得一脸洒脱,虽自称泥陷红尘,却是脱俗而清傲。
老僧只是微笑,"
物喜物悲,能一视同仁也需大智能。
"
他瞧了瞧杜迁手中的竹箫,忽然想起一事,"
啊,今日有位女施主送来一封信,说是要交予你。
"
他由袍中取出,递给杜迁。
杜迁接过,只略略瞥了眼,便扔在一边,只是抬头望着明月的面上闪过些许感叹。
"
唉!
这丫头究竟还是看不透......"
"
红尘人处红尘世,只为我念,俱是可怜人。
"
老僧轻掸一旁大石上的落蕊,顺手拈起一簇摊在掌心,厚实的手如同佛印一般,而这簇落蕊在这样的掌心里,如此渺小而脆弱。
"
一昼一夜,华开者谢;一秋一春,物故者新。
"
杜迁凝了眉,沉吟许久,还是一叹,"
终究还是放不下她......这一趟是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了。
"
他语气沉幽,但转过身面对老僧时,脸上却又扬起那抹不同于以往的洒脱而渺远的笑容,"
啊!
连日来叨扰法师,这下该是请辞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