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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关崎出现,唐研放下了菜谱——其实他已经按照自己的口味点完了菜。
关崎自然不在乎吃什么,一坐下来就把今天发生的三起命案梳理了一遍,一边说一边问:“你有什么想法?”
“一样的伤口,不一样的死状。”
唐研重复了一遍,“只能说明凶手杀人的时候用的是同一种凶器,当然,其中如果有异种在捕食人类,那就不奇怪了。”
“可能有异种在捕食人类?”
关崎微微变了脸色,“我希望你能帮我确定在福伦别墅这个地方是不是真有这种异种!”
“这并不难。”
唐研说,“但我也希望关警官能提供一些帮助。”
“什么帮助?”
关崎问。
“我希望拿到三天前蝎头巷东北角一个探头的监控录像。”
唐研说。
关崎看了他一眼:“和萧安的失踪有关?”
唐研颔首,关崎想了想又说:“有市民失踪,警方也应尽找人的义务,你报个警,我派一队人手帮你找。”
唐研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他的眼睛在笑,眼底却弥漫着一层冰冷的颜色:“我一个人就够了。”
关崎耸了耸肩,唐研冰冷的眼神让他有如芒刺在背。
他并不知道,萧安是接了一个警方的电话后失踪的。
之后的午餐吃得索然无味,关崎给了唐研几张现场照片,唐研态度友好地收下,两人随即分道扬镳。
午后的天气逐渐转凉,天空中乌云密布。
唐研出了酒店,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
街边有一家冰激凌店,他居然买了一杯摩卡冰激凌,边走边吃,慢慢走向福伦别墅。
福伦别墅的外围,是一片占地颇广的林木地,夏末秋初,零星的野花微红微紫,几近凋落,草色却依然翠绿,几颗孤零零的野果流露出一股初秋的艳色,有一种既哀伤又甜蜜的风韵。
一个白色瓷杯滚倒在草丛里,唐研弯下腰拾起来,瓷杯冰凉,里面的咖啡已经干涸,爬着几只蚂蚁。
沿着白色瓷杯滚倒的轨迹望去,几块饼干掉在不远处的鹅卵石小径上,在饼干的不远处横着一只赤裸的人脚,脚趾上玫红色的人字拖歪在一边,映衬出脚背和脚趾的惨白。
那是一具尸体。
非常新鲜的尸体。
新鲜到他脖子上被戳穿的小孔还在缓缓沁出极少量血丝——但显而易见,他全身大部分的血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具尸体倒在这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为什么没有被人发现?是他死亡的时间太短,还是附近……并没有人?唐研看着那具尸体,微风吹过他的衣发,在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的表情一片空白,既没有人类常见的畏惧、紧张或惶恐,更没有平时常见的温和微笑,只有一片空白。
他的眼睛漆黑而空洞,直直地看着地上新鲜的尸体。
那男尸上只有一个伤口,就是颈动脉上面直径不到一厘米的伤口,和刚才关崎给他的照片一模一样。
尸体穿着敞开的浴袍,仿佛刚刚从家里洗浴过后出来散步,咖啡和饼干翻倒一边,除了颈上那个伤口,他全身干干净净的,没有血痕,也没有任何遭遇抢劫或凶杀的痕迹。
唐研慢慢从男尸身边绕开,沿着那条鹅卵石小径向福伦别墅走去。
别墅的大门开着,保安室里一个人伏在桌上,一个人仰坐在椅子上,对他的来访毫无反应。
唐研从窗户望进去——伏在桌上的保安帽子掉了,后脑勺上有一个细微的伤口,微量血丝糊住了他一小团头发,其余的……并没有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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