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生日。”
蔺霖动了一下手指把苹果放在桌上,“我说我们分手吧……”
“你不是说不会和她分手,因为你怕她说要去死吗?”
林婧明的记忆力可不是吹的,和电脑硬盘有得拼。
“你不是说她说去死只是说说而已,我们应该分手,这对她比较好吗?”
他静静地说,手指刚刚离开了苹果。
她与他面面相觑。
她哑口无言,半晌她答“你干嘛听我的话?”
他也哑然,勾起嘴角笑了笑,“不知道啊……突然间觉得有道理。
就那么说了。”
她瞪着他,她绝对是以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瞪着他,像被拉下水犯罪的胁犯不甘不愿地瞪着主谋一样,末了软下来叹口气:“反正……反正她最后也没死掉,反正被她爸爸妈妈接回去了,对她比较好吧。”
他依然勾起嘴角笑,“嘿嘿。”
她也跟着“嘿嘿”
地笑,“我很宽容自己。”
“严格要求别人?”
他玩笑。
这古老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嘿嘿。
不管怎么样,反正你们分手了,竞兰回家有爸爸妈妈看着也比较好吧?过几年把你忘了就好。”
“自己的事情在别人说来倒是无关痛痒。”
他说。
“你什么意思?”
她怔了一下,蔺霖的语调听不出讽刺的意思,那底蕴却比讽刺更凉:他在平诉一种现实,那现实比水还凉薄。
“没什么。”
他又那样勾起嘴角笑笑,这次婧明看清楚,那笑比之前更多了一层冰凉的意思,冰封在他自己身上。
他似乎又确确凿凿地把奚竞兰在身上划的那道长长的伤口,划在他自己眼睛深处了。
“算了……反正她已经走了,你解放了。”
她面对着这样的蔺霖,一而再再而三地觉得无法交流,他的心思飘忽无神,深邃也迷离,不知道存在在哪里,“反正不管怎么样,她没死…-”
她甚至觉得和他对话都很困难,不知道他的心在哪里、不知道他究竟想不想
听,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在听。
手机突然响了,“喂?”
她一手捋开一头快要散掉的头发,一边接电话,“哦,我现在去,好,我很快就过去了,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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