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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夙砂既然不会再扑入他怀里,大概已经找到新的可以让他攀附的人了吧?宿时看着颜染白,江夙砂的手一直牢牢拉着她,比平常更加强烈的依赖,而且从前的夙砂也很少陷入如此强烈的不安。
从前的夙砂令人意乱情迷的毒气仿佛触手可见,那褐红的发丝都似会散发扩张的魔力,但现在他似乎因为过分的依赖而变得有些“娇”
起来了,他比夙夙更像离不开母亲的孩子,温顺、依赖、不安、恐惧……他表现得像个六七岁的孩子。
这不正常,虽然宿时一早知道江夙砂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却没有想过他会一步一步逐渐沦落至此,看着他温顺得仿佛捋手而过光滑细腻的丝缎,心里竟也浮起一丝混合着怜悯和悲哀的感觉。
“喂,夙砂。”
宿时低沉地开口,“你究竟打算怎么样?你这一辈子就打算这样一直找个人依靠,然后逼着人家和你一起发疯吗?”
“我没有!”
江夙砂咬唇的牙齿似乎都微微颤抖,“我没有……”
“切!”
宿时自嘲,“算了,就知道你是这种人,像永远不会长大的孩子。”
“我没……”
“但为什么总是让人不忍心揍你呢?”
宿时打断江夙砂的话,长长地吐了一日气,“算了,我管不了你那么多闲事。”
“我……”
江夙砂慢慢呵出一口气息,“我……”
但宿时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江夙砂接下去,同是配音的声优,对于语气和气息自是比谁都敏感,江夙砂呵出这一口气,迷茫、困惑、紊乱……陷于其中却透出一股强烈的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宿时有些奇怪,江夙砂的不安迷茫早已经见识过了,这和依赖一样强烈的期待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因为……那个女孩?
“他真的会说话?”
旁边的两个女人很快因为夙夙热络起来,官太蓉好奇地戳了戳夙夙粉嫩的脸颊,
“叫……妈妈……快叫妈妈。”
她还真不像个带了夙夙六个月的母亲,颜染白努力摒弃心里再一次掠过的怪异感觉,“我只听过一次夙夙叫‘狗狗’。”
“狗狗?可是娃娃学说话第一句不通常叫的是爸爸妈妈?”
官太蓉更加好奇,“为什么要叫狗狗?”
颜染白忍着笑,“我不知道,夙砂抱着他的时候,他好像很开心地拉夙砂的头发,然后叫‘狗……狗狗……’咳咳,哈哈哈。”
她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出来,“你没看见那个情景,真的太搞笑了。”
‘夙夙知不知道什么是狗狗’啊?“官太蓉戳着夙夙粉粉的脸颊,样子像在看着一个新奇的玩具,”
也许只是随便叫着的吧?“
“他……应该知道的吧?”
颜染白好笑,“每次电视上有狗狗出来,他都会特别兴奋,对着电视叫‘狗……
狗狗……“
“夙砂有哪一点像狗啊?”
官太蓉笑得伤口痛,“哎呀,夙夙真是个好宝宝。”
“夙砂有时像只大狗,有时像只大猫。”
“哈哈,总之就是不是人……”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融洽起来了。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
宿时苦笑,如果他了解女人,也不会爱官太蓉爱得这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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