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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家里养了猫,大猫生了一只崽儿,那猫性子乖顺和气,我和它孩儿抢口粮它都没挠人,老爷爷家里也穷,几个儿子当兵上战场都死光了,他老伴因为我不是男娃,养了没多大用就把我送回我娘住的屋子,顺道儿埋了我娘。
“虽说没有养我,逢年过节也会看看我死没死,死了的话就埋了,没死的话再给口吃的,省得真死了。
“这些事是老爷爷坐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说的。
他们两口子是我和我娘的大恩人,可惜好人不长命。
我都没死,在我五六岁抱着一只鸡想报答他们的当天,老爷爷和他老伴儿双双病逝,得的是风寒。
膝下无子,是我给他们打幡送终。
“我七岁,柳眉那女人脑子有问题放着大富大贵的奢靡日子不过跑来给别的男人养孩子,她是我当时见过最美最骚的女人,别看我那时小,我三岁就知道钻女人裙子,五岁就晓得男女之事,七岁,见到柳眉的第一面我就有种预感——这家伙是来养我的。
“但她不想当我娘。
她不给我奶喝。”
说到伤心事,柴青吸了吸鼻子,眉头一皱:“我的脚被你捏痛了。”
姜娆慢慢松开手,又快快地在她吃疼的脚趾薅了一把:“还疼吗?”
还疼。
看在她补救及时的份上,柴青接着陷入对往事的追忆:“我偷过邻居家的鸡,打过老王家的狗,和镇子东边卖醋的王小二狠狠打过一架,把他从一个头发浓密的小伙薅成岁月沧桑的秃子。
“镇上的人骂我是坏种,说我爹真名叫做柴二狗,我爷爷是柴老狗,我爷爷的爷爷是打铁的,人们喊他‘柴老铁’,惯爱坑骗乡里,不做好事。
“镇子上的人不喜欢我,不是因为我真的有多坏。”
她狡黠一笑,又觉得这点事不值一提,哂笑道:“因为我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儿。
“譬如养狗的那个老王他老婆和住在东边的秃子小王有一腿,譬如姓赵的那户人家他家一对儿女都不是亲生的,是借来的种儿。
再譬如,十岁那年我无意撞见光屁股的女人和另一个女人厮混,过了几日又撞见那女人给另一个女人戴了好大一顶帽子……
“他们厌弃的不是我,是各自想隐藏的事实的本身。”
醒来后说了好多话,柴青倏然住嘴。
“怎么不说了?”
姜娆听得正入迷,一颗心酸酸涨涨的,忍不住在她脚背亲了下。
柴青冷不防打了个哆嗦,推搡的小脸转红,不可思议这是姜娆能做出来的事。
长这么大,她是第一个亲她脚脚的。
“你不嫌我烦吗?我废话好多。”
“不嫌,你说,我爱听。”
柴青缩了缩脚趾,姜娆反而摁紧了,不准她躲。
行罢。
伤心的坏种也有想被安慰的脆弱时刻。
柴青憋着眼眶里的泪,慢吞吞道:“我爹他……很厉害的,柴二狗不是他真名。
以前还小,附近的人喊我‘狗子’,每次喊,我都打得他们嗷嗷叫,也有倒霉被打的时候,比如他们人多,设下陷阱坑我,我被坑了。
下次就会长记性坑回去。
“我野生野长地长大,性情多变,柳眉说要养我的那天起,我就在想,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你这人倘敢说话不算话,我就趁夜宰了你!
看你还敢不敢诓我!
“后来一月又一月,一年复一年。
我是从何时真正认她做姑姑的呢?我想不起来了。
“我清楚记得,有一年的冬天她指着一株万年青解释我名字的出处——万年青四季常青,生机勃勃,寓意很美,有家国太平,风调雨顺的美好祝愿。
她说我不是没人要的狗子,是所有人都想抢的好宝贝。
“她说话很动听,吃完那顿年夜饭,我洗干净窝在她怀里第一次没有防备地睡着,睡醒她给我编了小辫子,床头放着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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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有人说,假大空。且看一个普通文科生在秦时世界,如何拨动时空的琴弦。地泽万物,神农不死。农家,还不去研究杂交水稻。大道阴阳无极太一。阴阳家,快去发现宇宙星空的奥秘。儒家道家,天人合一境界还有另一种诠释。名家墨家,世界的本质属性是物质性。先贤诸子,你们的学说泽披后世,却无法孕育自然科学的种子。陆言决定,他要改变这一点。江湖朝堂,波澜壮阔,蓦然回首,他已成为人间之圣。PS本书不是爽文,前期甚至有点小虐。也不算完全的系统流。欢迎开喷,前提是看完前六十章。书友交流企鹅7019224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