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朝阳初升,魔教教主抱着皇甫庆重返魔教,苍牧自他的手中接过人,便见他似无比疲惫般开口:“照顾好他。”
照顾好他。
苍牧蹙起了眉心,虽是疑问却也确定:“他又用了断情水?”
“忘记了,总比记得好。”
忘记了,真的比记得好么?
苍牧并不清楚,他只是将人抱回了房里,细心照顾着,再眼见他大好了,重新无忧无虑。
皇甫庆伸出手,拨弄着床帏的流苏,莞尔一笑:“我同你,是什么关系?”
苍牧抱着剑,立在门侧:“不是早说了,我是你的影卫。”
“影卫?”
皇甫庆抓紧了流苏,轻易将它们扯下,“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你想多了。”
苍牧的神色未变,像是只当这句是玩笑话。
“不是就好,”
皇甫庆笑得没心没肺,“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你。”
他生得骄娇,过得逍遥,喜欢白衣的俊俏美人。
纵使他遗忘了两次,从头再来,他依旧不会喜欢他。
苍牧转身离开了房间,他也觉得,自己是入了魔障了。
皇甫庆是一个巨大的麻烦,每一个同他有纠缠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自当作壁上观,不参与其中,却为心神所惑,屡屡破戒。
远一点吧,远一点,或许会好了。
皇甫庆有了姬妾,变得愈发捉摸不透,苍牧倒也不是很难过,他隐没在阴影中,有时会遇见苏风溪——他可比他难过多了,亦难熬多了。
皇甫玄死得出人意料,皇甫庆继位得极为迅速,仿佛一夜间,风波又起。
皇甫庆同司徒宣搅和在了一起,又同苏风溪纠缠不清,偏偏在此时,苍牧得了消息,幼弟已然发病,只有魔教的魔功,才能救他。
魔教的魔功只有历代教主才会保管,要皇甫庆交出魔功,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夜海棠花又悄然绽放,蒙面人给了一份礼,名唤情蛊。
蒙面人信中写道,这情蛊下在皇甫庆身上,便可叫他爱上他,亦可扭转生死蛊,让皇甫庆尽在他掌握之中。
苍牧烧毁了信,又欲将这情蛊毁去,但他掌中运风,压在盒上,却久久下不去手。
眼前似有无尽过往光景,每一幕俱是旁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