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人多的地方新闻才多,往常陈传文有事没事都要特意拐过去,就为了多听几句。
不像其余知青们,大家都是绕路走,很怕被拉住唠嗑。
许淑宁有几回不得已,都是匆匆打个招呼就跑,没到拐角就能听到议论自己。
什么“衣服怪好看的”
“手上提的是鸡蛋”
,总之想把她那点细枝末节的东西扒拉干净。
真是哪哪都一样,她没下乡的时候偶尔会特意走侧门进职工院,做贼一样摸进家门,尤其赶上每年快放寒暑假,考卷情愿撕碎吞下去。
生怕叫谁逮着多问一句,她一天的心都堵得慌。
可陈传文从没有这样的烦恼,大大方方道:“我就爱听,就爱说。”
坦坦荡荡,也挺好的。
静下心来想,他性格中也颇有可取之处,反正许淑宁自认是讲不出来,她竖起大拇指道:“那成,您领路。”
陈传文荣归故里,举目四望,只见大钩子下没有往日熟悉的婆婆妈妈们,颇为遗憾在心里叹口气。
许淑宁没留意,抬头看着树枝说:“还是不够高,踢足球倒是好地方。”
篮球得在空旷的地方才行。
陈传文轻轻一跳,连片叶子都没够到,摆了个投篮的姿势说:“那再想想。
“
三个人边走边想,没得出答案,一路往知青宿舍走。
进院子,劳动者们还在辛勤付出。
许淑宁以为一百多斤土豆早该弄好,直接撸袖子说:“天都快黑了,还是我来。”
越是夕阳西下,越不能叫帮忙。
梁孟津情急之下,直接捏着她的手道:“水特别冰,你别碰。”
他的手也是凉的,还被泡得发白发皱。
许淑宁只觉得寒意和火热在自己身上碰撞,结结巴巴道:“我,哦。”
前言不搭后语,梁孟津的手像闪电般收回,速度快到溅起水花。
许淑宁的裤腿湿了点,正好找借口回房间换,换好直接进厨房。
齐晴雨已经坐在灶膛前,回头道:“晚上我做饭。”
她总不能天天玩,心里也怪过意不去的。
许淑宁没跟她争,只是拉椅子坐边上烤火,支着耳朵听外面几个男生聊天。
陈传文那叫一个大言不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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