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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初孕期全是他亲自照料,双胎不易,王书淮唯恐孩子过大不好生产,严格盯着谢云初的饮食,幸在这一双儿女是疼娘亲的,孕期不怎么闹腾,生产也很顺利,从破羊水到生下孩子只耗了一个时辰,小女儿先出生,有五斤整,后出生的小儿子却只有四斤六两。
两个孩子由太医,药童并夏安照看。
谢云初月子里,王书淮去朝廷的时间就更少了,以至外头有御史弹劾他,称他为甩手宰相,谢云初坐月子正值十月寒秋,王书淮想了法子弄了个暖阁,将她安置在里面,暖阁东面是一整面柜子,西边是一个炕床,底下摆着长几桌案,搁着笔墨纸砚与茶盏香薰一类。
十月坐月子冷,出了月子便是十一月隆冬,王书淮也不许她出暖阁,只叫好好养着,谢云初性子再沉稳,也有些坐不住,王书淮变着法哄她,就连入仕后再也没碰过的古琴也寻来,坐在长几上给谢云初弹琴。
谢云初身子已大好,气色也养回来了,托腮倚枕看着面前濯濯如玉的男人,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王书淮弹琴,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外罩苍青低领宽袖氅衣,鬓发束入玉冠,神情专注一丝不苟,随意弹了一首西江月,曲调古朴低沉,没有过多的技巧,
谢云初听不下去了,“别弹了,还没我弹得好,你当初这第一公子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难不成全凭那张脸?
王书淮颇为愧疚,抚了抚琴弦,“抱歉,我手生了。”
王书淮少时修身养性,由祖父安排请了当年有名的宫廷乐师教了弹琴,琴艺在当时年轻一辈中称得上首屈一指,再配上这样一张皎若明月的脸,不知俘虏了多少姑娘芳心,入仕后,忙于朝务,便把这些世家公子做派给丢了一干二净。
谢云初不惜的说他,“你手生了,将来如何教几个孩子?”
珂姐儿八岁了,由王书琴带着去学堂,早出晚归,珝哥儿四岁多,在附近私塾启蒙,私塾由周遭几个世家合建,请的是翰林院致仕的老学究,王家几个孩子都在那儿上学,孩子陆陆续续大了,该王书淮这位做父亲的来教养。
想起孩子,王书淮就更头疼了。
两大两小,都得操心,再过两年,他的书房可以改做学堂了。
“你放心,我自有章法。”
王书淮语气一如既往沉稳。
谢云初想起两个小家伙,眼神不自觉放软,“你去看芙芙和珩珩了吗?”
小女儿和小儿子都很可爱,模样都照着谢云初长,乍然看去,不知哪个是女儿,哪个是儿子,王书淮每每看了一眼,心都要软化了,“看过了,睡得正好。”
两个孩子眼睫又黑又长,双目黑漆漂亮,与谢云初如出一辙,看着他们的模样,王书淮便可以想象谢云初小时候,心里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欢喜。
“那我也去看看...”
谢云初掀开薄褥便要下床来,王书淮连忙起身按住她,
“你来了月事,歇一会儿。”
谢云初三日前来了产后第一次月事,这两日太医给她开了些调理身子的药,不宜吹风,虽说两个孩子都安置在西次间,可是外头刮起了寒风,王书淮还是担心谢云初着凉。
“我已经没事了。”
谢云初不好意思地说。
王书淮却不由她,“等晚边抱来给你瞧。”
谢云初瞅了瞅外头的天色,斜阳转西,看日头像是申时初,离着孩子们回府还有些时间,谢云初有些无聊,“你别杵在这了,忙你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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