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露天舞台的演出已经开始,后台,舞台调度正紧张得拿著节目单调度著演员候场。
化妆间里各种的服装道具满满当当的几乎找不到插脚的地方。
舞蹈学院来的学生们都在地下的大化妆间里做著准备,严锐已经画好妆,正在靠墙压腿活动身体。
今天的舞蹈还是青鸟,依然会全力以赴,只不过他并不期待著这个喧嚣的露天舞台下会有人看得到青鸟里那点沉静纯粹的东西。
这次舞蹈学院来的学生不多,大家四分五裂的跑,赶场都赶不过来。
肖磊现在已经在外地了,刚才打电话来诉苦,说舞台破旧后台杂乱害他连口水都找不到,闹著等他回来以后要严锐陪著去好好吃一顿。
严锐笑笑,他也就是说说罢了。
最能苦中作乐的人在哪儿都能找到乐趣,每次他诉完苦,可能一回头就笑著寻开心了。
他和班里另一个女同学一起去的,他们的配合珠联璧合。
一曲《英雄》一个英气逼人,一个妩媚娇美,一对璧人相视而笑联袂而舞,是很美的。
严锐深吸口气,后腿轻巧的踢起来直到头顶,伸手抱住,旋转。
一个需要极强的柔韧性和力量的动作严锐做得游刃有余。
很多人在回头看了,这样的动作就是女演员能够做到这个程度的也不多。
「严锐。
」轻轻的一声呼唤,一个白色的身影无声的站在面前。
严锐回头一看,是张潇。
当年是舞蹈学院的高材生,算起来也是自己同门学长。
但是现在他已经是颇负盛名的青年舞蹈家,他的现代舞出神入化,那种强烈的感染力让人不知不觉地沉浸其间。
严锐有点拘谨的点点头:「你好。
」虽然早就认识,但是很少相聚的时间,更少交流。
面对张潇,严锐总有一点莫名的紧张。
那双眼睛里的深沉总是让人无法正视。
论年龄,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但是那份矜持厚重,骨子里透出的飘逸之气却实实在在的让严锐钦慕。
看著一身翠绿的严锐,张潇微笑著:「你今天还是青鸟?我很喜欢这个舞蹈,它很适合你,或者说你很适合它。
换个人的话,我不知道谁能和一支舞如此的合而为一。
我还特意的找了你的录影带收藏呢!
」
严锐微微低下头,脸红了。
其实张潇的影像资料他—直都有,时常地拿出来学习,一有机会也会专门的跑去看他演出。
但是不好意思当面说出来,总觉得那近乎于奉承。
看见他的脸红,张潇温厚的笑笑,拉著严锐的手坐下,两个人低声地交谈著。
忽然旁边的化妆间里起了一点骚动,满睑紧张的舞台调度冲了进来,指著一个正在候场的女孩:「《绿腰》的那个女孩子不行了,肚子疼刚才送医院了。
你赶紧准备顶著她们的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