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驷眼中含情,嘴角却挂着抹诡笑。
今日的一切都如他所推演的一样。
只是他仍虚伪的劝了劝:“这是寒潭香,比桃花醉要烈一些,公主还需慢着些饮。”
一个诚心想要醉的人,自然是听不进去那些劝阻的话,嫪婉又豪饮了一口,然后放下酒壶,眼中突显出落寞。
她低了低头,眸中流光闪动,显出一丝哀怨。
“二殿下,那日广宴殿散后,你与歧王可是来了此处?”
萧驷早便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脸上没有半点儿意外,只淡笑着应道:“是啊。
那日六弟在殿门前找我时,公主也在场。”
“他找你聊了些什么?”
嫪婉缓缓抬起头斜窥着他,她知道那晚确实是歧王主动。
萧驷叹了一声,“六弟只是担忧八弟醒来后,会不满靖王妃的人选。”
“歧王并不认识张孺人,他为何反对她做靖王妃?”
“嗯,”
萧驷点了点头,略显无奈:“六弟的确不认识张孺人,但却知晓她出身卑贱。
担心她坐上靖王妃的位子会玷污了皇室的尊严,轻贱了萧家玉碟。”
说到这儿,萧驷显得有些伤怀,“我娘当年也正是因着出身低,才不得不以乳母的身份陪伴在我身边。”
嫪婉蓦地眼眶一酸,眼泪终是抑制不住的流出了。
她不只怜惜二皇子的身世,也觉得张孺人事件的真相更加清晰了。
难道真的会是歧王……
她又猛灌了两口寒潭香,以图压制内心的悲恸。
可她再次端起酒壶时,手却连带着酒壶耳柄一并被萧驷握住了!
“婉婉,别再喝了,再这样下去你会醉的……”
“本宫……怎么会醉……”
嫪婉边迷蒙的说着,边摇摇晃晃的去他手里抢那酒壶。
在她凑近的那一刻,萧驷极想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反正她业已醉了……但他内心挣扎了下,终是没有敢去轻薄她。
而是将酒壶放在一旁,然后扶住她的肩膀,恳切问起:“婉婉你初来大梁宫时,究竟是为何对我频频示好?”
他自然不是块木头,初见时嫪婉对他那份极特别的‘善意’他能感觉得到。
从下水救他,到为他求药,再到明知下毒的是他,却宁肯坐牢也缄口不言真相……
嫪婉晃了晃身子,醉眼挥着手指迷糊道:“啊……你……你也看出来了啊?嘿嘿……本宫起初的确是有些倾心二殿下……要说……为了什么……那当然是为了那块无事牌儿啊……”
无事牌?
萧驷忽地想起嫪婉被下牢那日,杨直也说她在悉池国时,就曾问起过无事牌儿之事。
难道她与那块玉有什么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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