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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一鸣只以为楚槊是梁烽面前的红人,没想到连路易斯也跟他走的近,好事被打断他没有过分懊恼,十分看得开,原本解一鸣还想回头看看,却被脖颈后刮过的冰凉激得只想赶快逃跑——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是逃。
解一鸣的小命在他自己无所觉时于危险的边缘走了两个来回:一回从楚槊嘴底下,一回从路易斯手底下。
路易斯搂着楚槊,默念了好几十遍“手段温柔”
才忍住了将解一鸣就地正法的冲动。
蝙蝠心惊胆战飞了出去,觉得主人情绪正在玩云霄飞蝠,直上直下,飞到它都觉得恐高的地方,再“哗啦”
陡然降落,也幸亏路易斯不用考虑心脏好不好,城门失火殃及的总是可怜的蝙蝠,毛都要烧没了。
人类啊你点的怒火居然牵连我们,太过分了!
被路易斯搂在怀里,熟悉的气息安抚了楚槊吸血本能,他从浆糊一团的意识里扒拉了一点清明出来,锁紧了,冒头的獠牙也无声无息缩了回去。
路易斯把人带进房里,先咬开自己的手,含了一口鲜血抬起楚槊下巴渡了过去,再翻出药水,一点点喂楚槊喝下。
药水一点没洒,他擦去楚槊唇边多余的水渍,在照顾人上显然熟手。
楚槊躺了一会儿,意识跟力气都渐渐回笼,舌尖上还残留着路易斯血液的芳香,沁人心脾的美妙,抬眼对上的那张脸,却黑得能掉渣。
被解一鸣那么一打岔,路易斯端了一张兴师问罪的脸来负荆请罪。
楚槊刚就记得自己差点没忍住咬人,全部的意志力都用上,自然无暇顾及被揩油那点细枝末节,误解了路易斯沉着一张脸的原因。
“怎么,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这样。”
他挑起一边眉毛,用轻松的口吻道。
路易斯一看楚槊的衣服就想起刚解一鸣的手搭在上头,很不得劲:“外套脱了吧。”
楚槊撑起来,虽然喝的不多但身上全是熏蒸的酒味,楚槊不疑有他褪了外套,语气平淡的问:“怎么在这儿?”
他可还没忘记这家伙敢用蝙蝠屏蔽他感知的事!
“跟一公司的老总吃饭……”
路易斯眼见楚槊扬起眉头,话到一半从实招供:“我把地点改在了这家酒店,想来见见你。
我负荆请罪来着。”
“噢,”
楚槊不为所动:“荆条呢?”
路易斯顿了顿,战术性更换策略:“我错了。”
“得了,让你认错道歉比喝水还容易,可惜嘴上翻得快心里未必悔改。”
楚槊翻身把两条腿搭在床边,跟路易斯并排而坐,他眼神还有点打晃,定了定神,听路易斯道:“下次不会了。”
就算偷窥也不屏蔽他感知了,要是被拆穿发现……大不了就光明正大的看。
楚槊觉得路易斯有时候真是白活了一把年纪,有点心思都用他身上了,他对路易斯就算生气也维持不了多久,不隔夜,他不由自主弯起嘴角笑了笑,温情没涌上来,疼痛倒是迫不及待又来警告他了。
楚槊一僵,立刻被路易斯发现:“还是不舒服?”
楚槊不动声色努力放松肢体,伪装肢体语言,把心里那点旖旎跟疼痛一块儿压下去。
这不容易,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你还要控制着自己的思想不去恋他想他,楚槊觉得自己要不是吸血鬼,没准能看破红尘修炼成仙。
之前还只有缩进壳子里的念头,现在咒术还催着身心一起逃避,楚槊冷冷的想这点痛他还能忍,只是那混淆的念头就在自己脑子里叫嚣,实质化把自己劈成了两半,只要爱意冒个尖,铺天盖地的自卑恐惧就把嫩芽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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