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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秋暝却置若罔闻,他眼里只有正神色痛苦,周身微颤的张知妄。
就在他恍若痴狂之时,却感面上一痛,又听什么人道,“师叔,得罪了。”
沈秋暝眨眨眼,神情恍惚地回头,却见张云流满面急切地站在自己面前,想来方才应是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那日曾在秋光楼下见到师叔,”
张云流急促道,“不过我当日正蒙着面,师叔恐怕不曾认出。
掌门师叔曾早有交待,我与一些弟子早已杀出长安,将一切安排妥当,这便护送诸位师叔祖、师叔离开。”
“这袁似蓬……”
张云流叹息:“终南派本就是个新起的门派,看起来是那华山派的走狗,其实却是燕王的暗桩亲信。
明面上看起来似乎袁似蓬惟郑破军之命是从,其实西北各派均听命于袁似蓬。”
沈秋暝沉默片刻,左右环顾,林知非已受了些伤,正明子、智明子均面色青白,似是疲惫不堪。
身边可用之人……除去张云流和他带来的两三个轻壮弟子,皆是刚刚已经过一场恶战的张通衢等小师侄。
沈秋暝咬唇,再次抬眼看向台上,张知妄捂住胸口,正挣扎着坐起,静静地看他。
“掌门师叔有令,”
张云流小心翼翼道,“若他身陷险境,沈师叔便暂代他……”
沈秋暝仰着脸,努力张大眼睛,感觉眼眶的热意褪去,才哑声道,“不必再说,我领会得。”
孔如松与谢逸早已在张知妄身侧,谢逸搭了搭脉,却又不敢轻易运送真气,身边还缺医少药,完全束手无策。
许是见沈秋暝神色实在难看,殷俭行在几个殷庄门人的护卫下奋力到了鹤鸣派左右,焦急道,“张知妄都安排好了,你先带着鹤鸣派走。”
沈秋暝勉力勾起嘴角,淡淡道,“那张银票可还记得?你曾答应护我鹤鸣上下安全。”
“不错。”
殷俭行蹙眉,心道这沈秋暝不会想要自己留下,让他殷俭行带着鹤鸣逃走吧?
沈秋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如今我改主意了,其余人等你尽不用管,且为我照顾好师兄。”
他又从袖袋里掏出一瓶丹药,“这是我派至宝麒麟竭,你先拿去为师兄止血。”
殷俭行收下,嘴唇嗫嚅,最后只是苍白道,“我会尽力,你也自己保重。”
沈秋暝最后抬眼看了眼张知妄,后者早已脱力,靠在孔如松身上,人事不省。
他终究还是转身离开,手中云中剑出鞘,“奉掌门师兄钧令,鹤鸣上下听我调遣。”
场上依旧混战一片,谢逸带来的死士以一当十在与叛军厮杀,其余各门派也重新投入战团,而台上的素禅方丈清微道长孔如松等人正带着张知妄边战边撤,袁似蓬负手站在一边,眼露精光。
“张云流,你和你带来的弟子在前方带路,张通衢、周云海、江云山等人,你们护送师叔在中;所有知字辈的师兄弟与我一道镇后。
若我有任何不测,则由知非师兄接替我统领全局。”
“是!”
林知非有些犹豫地看着台上和剩下的门派,“可是其他门派还陷在这里,掌门师弟也还……咱们这般走了,他们如何是好?”
沈秋暝阴着脸,“张知妄既已经安排妥当,他自然有他的办法。
至于其他门派?咱们已然自身难保,就不必多管闲事了吧?”
林知非深吸一口气,“我听你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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