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转过身子,咳嗽了一声,“等我们散了百忍宫,除了严朔再说。”
而在裴青转过头的那一刻,千化机已经扯下一根狗尾巴草编成了一个草戒指,他拉过裴青的手,直接给他戴在了无名指上:“你已经是我的了。”
裴青愣住,但是对上千化机快要溢出的笑意的双眼后,也笑道:“那么等一切结束后,你也要戴上我的戒指。”
千化机一把抱住裴青直接将他带起,呼唤道:“我终于要娶媳妇罗!
我终于要娶媳妇罗!”
“娶媳妇就娶媳妇,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
谁还没个媳妇似的!”
这时一个带着帽子刚从农地回来的男人看着抱在一起的裴青和千化机,啐了一口。
裴青本来是想扭千化机的耳朵的,但是不知为何,最终手也只是摸上千化机的头发,轻声道:“傻子。”
百忍宫中的一处阁间内。
一地都是散乱的画,各画中都是同个穿着暗色长袍的男人,他嘴角含笑,眼中温柔,手中拿着一支玉笛,一派清风如月。
严朔低下头,手中的笔停下,画上的男子笑眼看他。
“宫主。”
严朔的手抚上画中之人的唇,随后他弯下腰,吻在了画中之人的唇上。
可是马上,他像是想到什么,脸色都变得狰狞起来,他手一挥,便将刚做好的画洒落在地上。
严朔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抓到你!
我要砍断你的双脚,折断你的双手!
裴青,我要是抓到你,我要将你锁在我的身边,时时刻刻地折磨你欺辱你,让你哭,让你求我!”
“咔”
的一声,门开了。
严朔抬起眼,脸上的狰狞恨意瞬间消失,只留下欣喜的茫然,他想近前又不敢近前,“宫..宫主?”
靠在门前的男人像画中一样,微微含笑,眼神温柔地注视着他,他缓缓向严朔走过来。
严朔有些控制不住地向男人伸出了手,“你回来了吗?”
可是下一刻,“啪”
得一声,手被打开,一道嘲讽的女声响起:“兄长,你真是对他着了魔!”
严朔立即清醒过来,他看着面前的鬼彻,大怒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时时刻恨他入骨,等我把他抓到,我一定要狠狠地折磨他。”
鬼彻蹲下身子捡起了一张画像,“当年他便这身装扮带我们离开死人堆的。
兄长原来与我一样都没忘却。”
说着她的手也抚上了画中人的脸,“好温柔,从他牵起我们兄妹的手的那刻起,我便觉得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温柔更美丽了。”
严朔冷眼看着鬼彻的动作,手中利剑出鞘,直接将鬼彻手中的画毁掉。
鬼彻“啧”
了一声,道:“兄长未免太小心眼了吧,我只是摸了摸画中人的脸,你便将画毁掉,那么若是我当真碰到了宫主的手,你是不是连我这个亲妹妹都要杀了?”
严朔道:“他是我们的仇人。”
鬼彻冷笑道:“兄长你还记得他是我们严家的仇人?你要知道,虽说他当年将我们兄妹从严家的死人堆里带出来抚养成人,但是我们严家百余人口皆是他所杀,他不是我们的恩人,他是我们的仇人。
我们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就是为了报仇,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一己的私情而对不起我们严家的百余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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