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孟禹怒气腾腾地挥开她的手,寒意点点地逼视着她。
“你是演不过瘾,欲罢不能,还是——要我来歌颂你那精湛得可以夺下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的演技?不错,你的确值得歌颂喝采,是个不同凡响的演戏天才!
一会儿是热情活泼的歌舞女郎,一会儿又是矜持高贵的窈窕淑女,这世界上大概没有哪一个演员能跟你那炉火纯青的演技相媲美,如果我不是那个被你愚弄、被你洗练的演技给弄得心力交瘁,夹在两个不同风貌女人中间纠葛矛盾的蠢蛋,我会为你杰出的表现致上我最热烈的掌声的!
而现在——”
他气得咻咻地喘了口气,热气吹在她灰白的脸上,“我只想离你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远一点!”
苏盼云又连忙窜到他面前,泪雨交织地祈求他的倾听。
“孟禹,我求求你,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蓄意要欺骗你,我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一颗晶莹而不听话的泪珠随着她哽塞的声音冲出眼眶。
她的珠泪盈盈是绞痛了韩孟禹的心,但,他咬紧牙很不容许自己心软,重新武装起自己,嘲讽地扭着嘴冷哼道:
“瞧瞧你这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又在演戏给谁看?可惜,我已经腻了,我不管你是苏小姐,还是沈小姐,省省你美丽的台词,去留给其他不知死活或是有兴趣的人聆听,欣赏你淋漓尽致的演技。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如果你真的是意犹未尽,去找一个傻瓜让你磨练演技!”
就在他狠下心推开她,举步走到镂空雕花铁门时,苏盼云又泪如雨下的拚命拉住他的手臂,哭泣着请求他的谅解。
“孟禹,我求求你,请你听我解释,我……虽然骗了你,但,我对你却是认真的——”
她那哀戚幽怨、夹杂着哭意的啜泣声,撕碎了韩孟禹的心,但,他不容许自己再重蹈覆辙,他转过脸,脸色和苏盼云一样惨白,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冷得像来自地狱。
“别告诉我你已经假戏真做了,如果你真的认真了,那是——”
他咬咬牙,狠下心在她淌着鲜血的伤口上再戳进致命的一刀,“你的悲哀!”
然后,他毅然甩开她的手,硬生生地踩着铅重的步履跨进雅轩小筑。
苏盼云摇摇欲坠地跌坐在泥土地上,她用力咬着唇,任疯狂的泪水扑簌簌的顺颊滚落,烫伤她仍有知觉的每一根纤维、每一根隐隐作痛的神经。
她噙着泪无言的仰首望着同样无言的苍穹,凄楚地绽出一丝苦笑,好一个月圆花好的月下谈心!
从韩孟禹以牙还牙拆穿苏盼云“双面娇娃”
的真面目之后,苏盼云就失去了她的欢颜。
雅轩小筑对她而言,不再是一座美丽的宫墙,而是一座度日如年、如坐针毡的刑狱。
韩孟禹正是那个手执长鞭,无情地对她拚命抽打的典狱长。
他每天晚上都带不同的女人回来刺激她,从露露、娜娜到翠翠,各种花名缤纷、人也绩纷的舞国名花,纷纷出现在雅轩小筑,当着她和平磊的面视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着。
直到她不得不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任痛苦慢慢啃着她那肝肠寸断的芳心。
她知道韩孟禹是故意的,他残酷的带着那些妖娇明艳的风尘女郎回来折磨她,凌迟她,只为了报复,为了欣赏她的痛苦。
当平磊怒不可遏的大声抨击他的浪荡行为时,韩孟禹只是闲散自若地撇撇唇,指桑骂槐的说:
“风尘女郎有什么不好?至少她们摆明了是逢场作戏,不像有的女人,外表清纯美丽,内心却暗藏诡计,杀人而不见血!”
苏盼云对他的屈辱和冷嘲热讽全部逆来顺受,照单全收。
直到这天晚上,他竟然把他的初恋情人,也就是她的芳邻姜秀瑜带回来向她示威、刻意凌辱时,她再也无法安之若素任他残忍地和姜秀瑜坐在那里嘲弄她。
她立即回房拨电话给温可兰,伤心落泪地请她赶快来雅轩小筑接她离开,然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所有的衣物,打包整理妥善之后,她提着行李箱,白着脸缓缓步下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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