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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轻点点头,“是玉,碧玉。
明清时使用较多。
龙首形钩在明代极为流行,你注意它这些特征:钩头略大,龙头微昂、短宽,前额稍隆起,龙圆眼凸起,嘴角横平而且是张口露齿……这应该是明代中期的东西。”
戴眼镜的青年眨巴眨巴眼睛,“那……值钱吗?”
慕容轻抬起头看着青年人的表情微微一笑,“决定价值的因素有很多,年代、玉质、品相。
这件东西其实还是不错的,你家里人有兴趣的话,好好盘一盘。”
戴眼镜的年轻人略显失望地收好东西走了。
杜海脸上露出佩服的神色,“以前只知道老板懂瓷器,没想到玉器您也会看。”
“这有什么,”
慕容轻不以为意,“一个年代总是有一个年代的特点的。
不论是瓷器、玉器还是书画木器,总会被烙上时代固有的印记。”
杜海正要答话,就听身后啪啪啪响起几下掌声,一个男人醇和的声音笑着说:“说的真好。
这么些年我倒没发现小七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我以前看走眼了——只怕爷爷活着的时候,也被你蒙在鼓里了吧?”
第23章这个贱人
时间这个东西,有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扭曲的错觉。
慕容轻上一次见到慕容锦算起来也不过是半年前的事儿,但在他心里却仿佛隔了很久很久的一段时光。
从外表上看,慕容锦和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然而看到他站在“六七家”
的大门口,慕容轻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慕容锦、慕容贺、鬼宅似的慕容老宅、雕花木窗外那一丛油绿的老竹、石头叔、跛脚的石头婶、趴在房檐上甩着尾巴的黑猫……看见慕容锦,他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忆过这些事情了。
杜海见这人不太像上门的顾客,跟慕容轻虽然认识,但是看慕容轻的神情反而比一般的顾客还要冷淡,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招呼他。
正好自己手机响了,杜海就借着打电话的由头躲到一边去了。
杜海一走开,店里就剩下慕容轻和慕容锦两个人,气氛越发的古怪起来。
冬天天黑得早,又是阴天,外面的路灯早早亮了,昏黄的一团照着街上寥寥几个匆匆而过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清寂。
慕容轻缓缓吁了口气,“慕容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慕容锦从进了门就一直盯着他看,眼神中颇多感慨,“小七,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慕容轻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大厅墙壁上的挂钟,“抱歉,我还没到下班时间,如果慕容先生没有什么公事的话,我不方便跟你说太多。”
慕容锦下意识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而他的注意力更多的则是停留在了慕容轻的手指上。
他记得在他们都很小的时候,他经常拉着他的手跑着玩,那时候小七长得瘦瘦小小的,一伙孩子漫山遍野疯着跑,他总是落在最后面的那一个。
他要是不拉着他,没多一会儿小七就会跟不上了。
其实那时候老宅里的孩子都不怎么乐意跟小七兄弟俩在一起玩。
老宅就那么大点儿地方,谁家什么情况旁人没有不知道的。
小六小七是抱来的孩子,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他们俩抱回来没多久,四叔老婆就怀上了,转年就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样一来,这兄弟俩就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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