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默然,亦无言劝慰太后,同太后一起陷入了长久沉寂。
翌日风和日丽,东城门外驻马亭长草萋萋,旌旗招展。
玄易亲率文武百官,由龙骑营禁卫簇拥着,为句屏皇送行。
百官身后,更有黑压压一片玄龙骑兵,正是将开赴句屏白浪盐场的四千驻军。
玄晋站在驻马亭外,一身紫色滚金边蟒袍,头脸仍用纱布裹得密不透风,瞅着亭里相谈甚欢的两人,牙齿磨得咯咯响。
「玄龙陛下,紫阳王似乎不太高兴随朱某去做客啊?」朱天心头暗爽,仍不忘调侃。
玄易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一拍朱天肩膀,笑里藏刀。
「朕向来最疼这个宝贝弟弟,从不让他受半点委届,连远门也没让他出过。
此番出使句屏,还要有劳句屏皇多多照拂。
」
「那是当然。
」朱天同样皮笑肉不笑,等玄晋到了他手里,搓圆捏扁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两人相对假笑,暗中较劲。
玄晋直等到气闷,总算听到大军吹起启程号角,他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钻进早已等候在旁的驾辇里,呼地甩上帘帐,将朱天那张得意的笑脸隔绝在视线之外。
车轮辚辚,万蹄纷沓,扬起漫天黄尘,遮住了朱天诸人逐渐远离的背影。
玄晋仰面八叉躺在宽敞得吓人的车厢里,听着身下车轮转动,闭目养起神来。
给玄易软硬兼施逼着去句屏,他昨夜越想越窝囊,一宿都没睡好觉,此刻被车厢一颠簸,倦意便不受控制腾起。
将睡未睡之际,隐约感觉到有人掀帘而入,料想除了朱天那色胚,没人敢擅入车厢,他眼皮也不睁,没好气地道:「出去!
」
「紫阳王爷好大的脾气!
」朱天啧啧有声,往玄晋身畔一坐,就去扯玄晋脸上的纱布,揶揄道:「我到底该叫你玄晋还是李冲呢?」
话已经挑明到这分上,玄晋也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三两下扯落纱布,怒视朱天。
「姓朱的,你少得意。
我只是去句屏做客三个月,你敢乱来,我就让皇兄踏平句屏。
」
朱天夸张地做了个害怕的表情,随即大笑。
这个草包王爷已成他砧板上的肉,还在嘴硬。
「我就偏要乱来,你如今又能把我怎么样?」他目光瞟向玄晋下半身,意有所指。
没等对方反应,一个饿虎扑食,将玄晋按倒在身下,老实不客气地开始剥衣裳。
玄晋惊怒交加,便待喊车外的玄龙骑兵来救驾。
刚张嘴,朱天已知他心意,在玄晋耳边低笑道:「原来你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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