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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凤舞低头,见榻上那人俊脸赤红,额头鬓角都布满冷汗,不禁皱紧了眉。
舒流衣看不到秋凤舞面具下是什麽表情,但光看那双墨眸里流露出来的嫌恶之色,就知道秋凤舞在想什麽,他挣扎著试图起身。
「晚生这就下山,不会再给秋掌门添麻烦,咳咳……」
「你果真是个麻烦。
」男人终於开口,语气强硬不容违抗,「想走,也得养好病,免得江湖中人还以为我昆仑派不懂待客之道。
」他根本不给舒流衣反驳的机会,转身吩咐青檀:「舒家大公子就由你看护,不许出差池。
」
「是,师父。
」青檀送走了秋凤舞,回头对著舒流衣叹气:「舒公子,你先睡一会,我去找大夫给你煎药。
」
多了这个青檀在眼前晃盪,真碍事!
舒流衣思量著该如何尽快解决掉这碍眼的家伙,脸上却扬起个真诚无比的微笑:「谢谢你了,青檀。
」
美男就是美男,纵然病颜憔悴,这一笑,依旧风流蕴藉,令人如沐春风,眼中盈盈笑意,更让青檀情不自禁地发窘,口齿也结巴起来:「舒、舒公子太客气了。
我走、走了。
」
眼看著青檀逃也似地冲了出去,舒流衣暗笑不已──真是单纯。
他知道,自己该怎麽做了。
离婚宴之日,已过了七八天。
最後一拨宾客亦动身辞行,小岛上恢复了以往的清寂,而素来最冷清的无香院内,却多了几丝生气,这变化,自然和舒流衣脱不了关系。
经过数日休养,舒流衣高烧已经退去,咳嗽却总是反反覆覆。
秋凤舞本著既然留了,便留到舒流衣痊愈的心态,耐著性子让舒流衣继续住了下来,反正舒流衣的衣食起居,均由青檀打理,也不用他操心。
只是这几天来,他时不时听到那两人在舒流衣房内低声说笑,而且青檀提起舒流衣时,称呼也从舒公子变成了舒大哥,被秋凤舞狠瞪了两眼仍不自知。
青檀这孩子,莫非也对舒流衣生了好感?秋凤舞意识到这一点,便有点静不下心来练气。
这时,室外更传来一阵拍手欢叫声,隔著内室的门板仍十分响亮,秋凤舞霍然睁眸,起身步入院中。
午後阳光炙热猛烈,洒遍了空旷的庭院,舒流衣和青檀就席地坐在唯一的一株大树下谈笑风生,数朵粉白花朵被两人笑声震落,随风悠悠轻飘,沾落舒流衣黑发、衣上……
赏心悦目的画面,然而落在秋凤舞目中,却极是刺眼,尤其当他看到自家徒弟青檀居然攀著舒流衣的手臂,还笑得满脸欢畅时,秋凤舞的声音比寒冬里的风还冷三分。
「青檀,出去!
」
「啊?」沉浸在说笑里的那两人,这才觉察到秋凤舞的存在,青檀连忙站起,垂手叫了声师父。
「今後,你不用再来无香院了。
」秋凤舞面无表情。
青檀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又不敢多问,只得不情不愿地道:「弟子知道。
」
秋凤舞等青檀走远,才居高临下打量起舒流衣,最终冷冷道:「舒家大公子,你病还未好,又开始勾引青檀,你对我昆仑门下弟子就这麽有兴趣?」
我现在就只对你有兴趣……舒流衣在心里回答,表面却摆出十二分的委屈,起身拱手道:「秋掌门误会了,晚生对青檀师弟绝无非分之想。
」
「最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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