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事情已经办妥了。”
那人搁下茶,却没有走出来,略顿了下,说:“嗯,你去吧。”
声音嘶哑,阴沉至极。
连瑾春的唇抿得更紧,身体轻轻颤抖着。
萧羽犹豫了一会儿,伏身磕了个头,恳切道:“主公,这次的事瑾春办得不够妥当,本该受此一罚,属下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燕沉海此次虽然侥幸逃脱,但您要的东西却已得手,主公又乃惜才之人,何不再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隔了许久,久得暗室内仿若听不见一丝声息了,那人才懒懒散散地开口:“听听,你办事办得不好,可人缘倒挺好的,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
冷汗从额头滑落,连瑾春忍痛低声说:“属下办事不利,实该受罚!”
“哦?是因为这个么?”
那人轻笑。
连瑾春的神经猛地绷紧,就连萧羽的脊背也不自觉挺直。
“罢了,”
那人叹息,“只要你心里还认我这个主子,日后还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也就不会再受这种苦了。
有些事,我装看不到,并不代表真的不知道……”
“属下明白!”
“行了,把解药服了,去刑堂领二十鞭,回去歇着吧。”
连瑾春走得干脆利落,柯琅生第二天早晨起来就再没见着人。
这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柯琅生思来想去留了信要走,可好几次走出了门,刚要踏进林子又总想起连瑾春走前嘱咐的话,那脚徘徘徊徊就是迈不出去。
“闷啊——”
柯琅生灌了口酒,一头倒在床上,从左滚到右。
两日已到,可连瑾春却迟迟未归,他心内烦闷,夜不能寐,索性慢悠悠晃去连瑾春的房门,里面一片暗黑。
他瞧了又瞧,最后往门前一蹲,仰头望星星。
连瑾春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这副痴傻样,他咬牙忍住痛,皱眉道:“你不睡觉在我房门前做什么?”
柯琅生听见声音先是一愣,而后竟是惊喜的跳起来,说:“你回来了!”
“嗯,你找我有事?”
周遭漆黑,柯琅生一时并没有瞧出他脸色的异样,反倒是厚着脸皮跟着蹭进门后,把灯点亮,回头才看清楚他苍白如纸的脸色。
“你怎么了?受伤了?”
柯琅生着急的走过去就要扒他衣裳,“给我看看。”
“我没事,你去睡吧。”
连瑾春死不松手,可见他态度坚决,也不禁气道,“你又不是大夫!
瞧了又有什么用!
撒手!”
“我……”
柯琅生气结,两人谁都不让步,直能干瞪眼。
连瑾春刚被毒药折磨了一回,眼下又去刑堂受了鞭刑,能挨着走过来已算不错,偏生这人还在这里捣乱,巨痛之下力气也软下来不少。
柯琅生赶紧拂开他的手,几下就解开了他的衣衫。
别说外面的衣袍被鞭打得如何破烂,就连内里的亵衣也是血和着汗湿哒哒,粘稠稠的贴在他的背上。
连瑾春不想给他看,惨白着一张脸还想着躲,柯琅生却一把将他按住,向来灿烂如阳的笑脸刹那就变了,连声音也沉了下来:“谁打的?”
4、心事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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