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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按照SongchengFang这个名字查了很久,都没找到类似的名单。
考虑到移民登记时候本来就有更换名字的这个程序,而国内的姓氏通用,名字辨析度高,而SN则是名字通用,姓氏辨析度高,若方先生换过名字,就算姓氏不变,用着英文名字与中文姓氏,这找寻难度也变得极高。”
“我们倒是根据已有的讯息调查过了方楠先生的来历。
不过虽说调查出了他大学和中学时候就读的学校,但是似乎知道Mr.方家庭情况的人并不多。
他才华横溢,课业优秀这事是众所周知的……但是除此之外,具体的家庭背景之类的,却完全没有人知晓。
据说他罕见参加同学之间的聚会,在上学时关系亲密的好友也几乎没有。
倒是爱慕他的人有很多。”
楚西庭听了,却是愣了一下,而后又觉得有几分理所当然。
方青致的好,没人知道得比他更清楚。
若方楠真是青致……他受人爱慕,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算是楚西庭当年急促之下,偶尔见过方青致被送进急救室的第一面,也曾觉得那少年实在秀美惊人。
更遑论他醒来时,那被天生的才华和柔韧的性情映衬得熠熠生辉的气质风仪。
所以明知引人疑窦,他还是忍不住就多问了一句:“……就没人成功追上过?”
对方一愣,半晌才带着三分迟疑地回答道:“……我们借故打听了一下,据说Mr.方一直以来都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似乎……‘对一场热情的恋爱有所畏惧’,这是我们打听时对方的原话。”
这一句原话,对方是直接以英文说出,倒是很西方人那直白而肉麻的风格。
楚西庭听了,却是笑容都僵了一下,露出了些许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有声音还若无其事,但多少有些废话地问道:“……是吗?”
方楠到底是不是方青致?这个问题,楚西庭似乎自觉有答案,却又无法完全确定。
如是又说了一些调查的进度,对方最后表示发了一份最近的调查结果和得到的资料在楚西庭的邮箱里面,就挂了电话。
楚西庭看过了里面的资料,却许久不能把那类似于表格的东西看进去。
他想起了很多当年那人还活着时候的事情。
楚西庭这一生,其实并不算太过作恶多端。
他对得起大部分人,包括当初在那一个夜晚突然过世的曹旻。
他唯一对不起的……只有方青致。
他这一辈子,本来唯一一个决不能对不起的人。
他当年愤青,总觉得曹旻身死,是因为方家仗了有钱买通了医院的关系。
这样的愤青,直至和方青致相恋时都时不时冒出来。
或许已经失却的人和事总是看上去更值得留恋一些,而偏偏对于年轻时候的楚西庭来说……所谓自以为是,本来就是理直气壮地做了恶事,还自以为自己是替天行道。
何其愚蠢?
楚西庭当初未必不知道这样的道理,但是他觉得八成是他本性不善良,所以才用着双重的标准,只按着喜恶做事。
后来在圈子里混久了,有一天恍然惊悟,他自负才智高人一等,其实跟那些出现在粉丝会或者网络上的脑残粉黑全无两样。
定罪只凭谣传和脑补,心里有了偏见就恨不得置人于死地,分明自己也不是圣人,却全不会体谅,偏偏就要以对方不够完美圣洁当了理由,攻歼他人。
秦桧予岳飞定罪,叫莫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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