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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只是有些舍不得这里。”
他明白殷天齐的意思,如果离开这间小屋恐怕就得立刻把这里毁了,毕竟成功炼制了药人,要是被一些懂得此道的人摸进来察觉到什么,那对萧亦然会是个威胁。
萧亦然撇了下嘴,他倒是不觉得有舍不得,说实话要是不靠着他对殷天齐的那份心,恐怕早就被这些天的毒药折磨死了,这地方可是他受苦受罪的,他要是舍不得就怪了。
“行了,快点收拾收拾,再晚些时辰宫门就该落锁了。”
殷天齐袖子一挥代替孔彦做了决定,他最见不上的就是这种,明明是个大男人还磨磨唧唧的。
等在门外的小青子一脸惊恐的推开门,也顾不上行礼就脱口而出,“主子爷,陛下,陛下来了……”
“父皇?!”
殷天齐猛地站起身将傻愣的萧亦然挡在身后,看向已经站在门外的帝王。
殷成身边跟着一个穿了黑色长袍的三十多岁男人,殷天齐并没有在宫里见过此人,他皱了下眉,跪在地上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萧亦然随着他跪在地上,“奴才萧亦然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殷成抬了下手示意跪在地下的四人起身,带着那男人进了屋看了看地上的黑色血迹皱眉,然后坐到了一旁桌边的椅子上,“这是天齐的血?”
这话是看着殷天齐问的,不过却是问的孔彦。
“是。”
孔彦垂着头站在一旁,多余的话一句没说。
殷成点点头抬抬手,小青子和孔彦对视一眼,特有眼色的弓着腰退出了屋子。
萧亦然抿着嘴,小脸惨白惨白的,伸手轻轻拉了下殷天齐的袖子,他的小动作帝王看的清楚,倒是难得的带了笑意。
“天齐,你选的这个伴读倒是没给你丢脸,朕今天来这里不是为难你们的,不用那么紧张。”
殷天齐不解的抬头看了眼他,随后又垂下眼,他不懂帝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能感觉到,他的父皇真的如他自己所说不会为难他们。
想来既然知道他们这里的位置还找上门来,要是真想为难也不会只带了一个男人,直接让侍卫将他们绑回去问罪就是。
“父皇,儿臣选的人当然不会比其他人差了去,然然为了儿臣做了什么想必您也清楚,父皇,”
殷天齐一抿嘴向前走了两步跪在帝王脚边,腰板直直的,第一次抬起头直视了帝王的双眼,“父皇,儿臣可以不争不抢,可以做个闲散王爷不问世事,但儿臣不能没有他。”
说完这话,弯下腰嘭的一声将额头狠狠磕在地上。
萧亦然身体一颤,咬了下嘴唇低下头强忍住眼里的湿气也跪在了地上,“陛下,奴才若是成了主子的拖累,定会以死谢罪。”
他还不懂这种可以为了一个人去死的感情是多么强烈,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看着殷天齐的心愿落空。
他知道殷天齐有野心有能力,虽然在宫里才呆了四年的时间,那些书本知识却没少学,他明白什么是为君之道与为臣之道。
打个比方,如果在战场上身为臣子的他比敌军俘虏用来要挟身为帝王的殷天齐,就算殷天齐能为他退让,他也不会苟且而活。
殷天齐直起腰转头瞪了他一眼,真想过去吼他,爷为了你都甘愿放弃那个位置了,居然还给爷找麻烦。
帝王倒似挺满意萧亦然的话,双手啪啪的拍了两下,带着笑意的看着萧亦然,“你这个小东西别看岁数不大,懂的可比一般人要多了不少,朕倒是挺欣赏你。”
“陛下抬爱,奴才知道自己命贱,若不能为主子分忧也就没脸苟活,陛下请恕奴才口拙不敬之罪。”
萧亦然又磕了个头,绷着小脸,身体轻轻晃了下。
“你们都起来,朕都说了不为难你们,”
伸手扶着殷天齐的胳膊把他拉起身,“天齐你长大了,朕的决定没有错。”
他看着殷天齐的眼里带了些深意,说的话也让他们莫名其妙搞不清楚,拍了拍他的肩膀,帝王叹了口气,“朕还在想若你这毒解不了就是你的命,没想到他能为你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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