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没空跟她们闲聊,指着秋绥道,“下回可别这样,否则我定不依。”
秋绥百般认错,“嬷嬷息怒,奴婢再也没有下回。”
林嬷嬷催着谢云初喝参汤,又担心外头孩子吹冷风,掀帘嚷嚷出去了。
秋绥这厢伺候谢云初捏脚捶腿,顺口便说起了齐伟,
“姑娘,今日齐护卫捎话给奴婢,让奴婢转禀您,他这两日有事不在府上,说是您要出门便嘱咐外院明管家一声,他便回来了。”
说到齐伟自谢云初大好,又连忙去飞鸽传书叫王书淮放心,两份信前后隔了一日,那边回信还没这么快,齐伟也不着急。
近来谢云初留在府上修养,齐伟将重心放在信王身上,他发觉信王暗地里结交朝臣,此事非同凡可,遂日夜盯着信王府。
谢云初喝着参汤,只点了点头。
秋绥仰眸望着主子,“姑娘,可见二爷是将您放在心上的,否则怎么遣齐护卫守着您呢,前日若非齐护卫及时将那炮仗给引开,还不知要出多大的事呢。”
谢云初喝完参汤,倚在引枕假寐,听了这话,心情无半分波动,
感谢齐伟是真,至于王书淮对她有心…纯粹是多想了。
前世王书淮南下金陵,也将齐伟搁在府上听她使唤,那个时候她只当丈夫行的是体贴之举,心里甜如蜜,哪怕他从不写家书,她也就不计较了,后来才晓得,齐伟明面上是听她使唤,实则是盯着朝廷动静,原来王书淮早看出信王有不轨之心,欲篡夺兄长太子之位,遂遣齐伟盯梢。
前世王书淮与信王几乎是相看两相厌,后来兵戎相见,谁也容不得谁。
而最后扳倒信王,齐伟功不可没。
不过说到王书淮写信教导她筹建专卖局一事,谢云初倒是打心眼里感激,他肯事无巨细在信里标明,实在是为难他了。
他眼里没有儿女情长,有的只是事,真有什么事让他帮忙,他也是义不容辞,所以说,只要不祈盼他的感情,这个人什么都好。
谢云初见日头渐大,吩咐乳娘将姐儿抱进来,午后王书琴来探望她,姑嫂说了一车子闲话,一日也就这么过去了。
谢云初近来太忙,到了深秋,入夜便犯困,孩子睡得早,她便也早早上了塌。
睡到迷迷糊糊,察觉到有冰凉的吻落在脖间,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密密麻麻的痒意流遍全身,她下意识轻吟一声,这一声跟个懒猫似的,带着沉睡不醒的慵懒。
被褥一掀,寒意料峭,人就这么被包裹住了。
温热的躯体一下子被冷意给覆盖,谢云初无所适从,想要睁开眼,眼皮沉沉似有千斤重,那一股温凉滑至锁骨,湿漉漉的舔着脖颈往上缠绕,她感觉到不适,将脖子一偏,耳根一下子被人咬住,这是从未被碰触的所在,颤意触电似的在四肢五骸抖动,谢云初呼吸拢住,几乎是抽了一口凉气。
这下人醒了大半,感觉到身上压了个人,她吓了一大跳,猛地去推他,
“你是谁…”
黑暗里的男人听了这话,呼吸猛地一猝,气笑道,“我还能是谁?”
是熟悉的嗓音,只是没了往日清醇,添了几分暗哑,浓稠如墨,化不开。
谢云初一个激灵醒了,脱口而出道,“王书淮。”
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他的名字,王书淮有一种别样的刺激,他舌尖轻轻在唇齿抵着,看着怀里的妻子,她眸眼懵嗔漆黑,跟两颗黑曜石的晶莹水亮,她迷迷糊糊瞧不清他,他却是看得清她的,数月不见,模样越发浓艳。
回想齐伟信笺所写,妻子每日早出晚归,神采照人,王书淮心情五味陈杂。
胸膛压着她,似不愿叫她喘气,吻再次落了下去,谢云初只觉心口某一处快要被抽走,沉睡在身体里某些悸动被勾了出来,她已非纯情少女,经历过人事,身子本能做出一些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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