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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身都是那个研究员的鲜血,残肢,艰难的撑着身体起来,找到一件挂在墙壁上沾了血手印的白衣服穿在身体上,擦掉那些鲜血,扶着墙壁慢慢的走。
原来,是这样。
他们已经死了,而且死亡、转化、继续行走、撕咬,活生生的在他眼前重演这里变成炼狱的原因。
怪不得,那个研究员诧异,他不会被撕咬,怪不得那人恐惧它们,怪不得他想要抓住自己,向自己求救,因为那人一出来,便会被丧尸啃噬,然后变成丧尸。
然而,这时候,他还不懂这些死了的腐烂的人叫什么,只不过,他已经开始了解为什么身边会变成这种样子,开始真正的想要逃离这里。
隐蔽的庞大地下实验室系统房间错综复杂,道路交通,如同巨大的迷宫让人目眩头晕。
但这里是研究基地,研究人员一向秉承规律顺序,在每个房间上都填入准确的数字和房名。
数不清楚的散发着恶臭的研究员丧尸与他擦肩而过,或茫然的低嗅他身体的味道,或用一双浑浊枯黄的眼珠子直勾勾瞪着他。
头顶的日光灯一闪一闪发出啪啦电路接触不良的声音,他垂眸,扶着墙壁,用自己细瘦的双腿慢慢移动,裹紧身上的衣服。
研究基地究竟有多大,他无法知道,只是直觉的顺着地上拖拉留下的血迹走,鲜血枯竭干裂成浑浊的猩红色。
在他离开的身后,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眼睛一直看着他离开,走过。
就在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又绕过多少个房间时,他突然注意到在他不远处的转角,有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全透明的墙壁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束。
他怔怔的伸手想接住那束光,伸出手,光芒落在他的手心,他的心口开始跳动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绚烂五彩的颜色,温暖美丽。
通道的角落挂着莹绿色的指示箭头,这是这里的应急通道的指向标。
他扶着墙壁蹲下来,用手指触碰地上的一趟鲜血。
是潮湿的,还没有变成黑红色。
所以有人,或者是什么,刚从这里经过不久。
他没有那些研究员的学识,但震惊的是他的学习能力,而这些,他从来都不知道。
漆黑的门洞有楼梯一直通向不知名的地方,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不知道穿过这层黑暗之后又有些什么,但,身后是巨大透明的牢笼,不走,留在这里,也是末日。
他伸手捂住又开始抽搐微疼的小腹,沿着寂静如死亡的应急楼梯走,一步一步,他没有鞋子,双脚下踩到的东西粘黏湿滑,让他有些畏惧的紧绷起来。
他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黑暗中混合着血腥和恶臭,还有一股浓烈的阴郁的死亡。
当他感觉身上冷的发颤的时候,终于在楼梯的尽头,他碰触到一块潮湿的木板,有些不同的味道涌入他的鼻尖,指尖扣入那块木板,拉动它,木板下的滑轮发出沉闷的声音,慢慢随着他的动作,将一间僻静的小房间展现在他面前。
这个房间是水泥漆成的,有一道楼梯绕着往前面,有高高的窗户将暖和的阳光洒落进这里。
他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三四片鱼鳞,是浅蓝色的,不是他的,鳞片掉落在一滩血水里。
原来,有人鱼和他一样逃出来了。
他有些疑惑,但似乎那只人鱼并没有恢复双腿,纵然他不太习惯使用双腿,但鱼尾更是无法在陆地上行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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