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纷纷上前,只见纸上之字灵动秀逸、结构紧密,看似简远平和,起笔却又有怒张奔放之感,仿佛在撕扯围困住自己的枷锁,有着对世俗、对人生的强烈不满,但落笔时好像经历了涤荡,回归了平淡,变得流畅豁达起来。
只是能够看出字中真意的,只有少数的人而已,在场的也就林必清看得分明,诧异十几岁的少年怎么会有如此人生经历、写出这样的字来,喜的是这字是真的好,多多练习必成大家。
再观厉景琛写的诗,简简单单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将柳树的形、叶、姿态囊括其中,越品越有味道。
林必清情不自禁的赞叹,“好诗。”
厉景闫也挤到前面看,看只是一些普通的字眼罢了,没有华美的辞藻、没有寓意深刻的典故,通篇近似白话,实在是看不出好来。
听了林必清的赞叹,嗤笑出声,还说是大家,也不过尔尔。
厉景闫心中是这么想着,但是看厉景琛的目光带上了狠毒和嫉妒。
厉景琛并未在此多做停留,赞赏也罢、轻视也罢,都不过是身外之物,要不是有厉景闫和祁泰初的抬杠,他都不屑于出这个名头。
谢过了林必清的赞赏,厉景琛将纸业一卷就揣在兜里走了,身后的纷杂都与他无关。
倒是姜弼宁比他高兴的多,手舞足蹈的说道:“老头难得夸人,琛弟你真行,哈哈,不愧是我弟弟,你写的字真好看,这首诗可不可以给我,爹娘一定也想要看看。”
厉景琛将纸业拿出来递给姜弼宁,“就是平时多练练,就写好看了。”
上一世为了练成一手好字,让人刮目相看,厉景琛没少下功夫,真可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是写出来后被人说不够豁达灵动,那时候的心是被仇恨困住的,不像今世,看透了很多东西,字反而更加好看了。
姜弼宁小心翼翼的将纸放进了荷包里头,“我可练不出来,爹爹说字如其人,让我多花些功夫,我宁可多看几副方子,也不愿意困在书房里头,字只要认得就可。”
看着姜弼宁把纸小心的收进荷包里,祁承轩眼睛闪了闪,想着反正厉景琛是自己的伴读,让他再写就好了,写多一些,不要仅仅只有二十八个字,太少了。
这时,姜弼宁的小厮上前禀告,“少爷,表少爷,公子,有人跟踪我们。”
小厮是后来跟来的,并不知祁承轩的身份,故唤作公子。
姜弼宁皱眉,“小人作祟,就会使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琛弟,十少我们往这边走。”
为了不泄漏祁承轩的身份,厉景琛和姜弼宁就称呼其为十少。
有人跟踪,厉景琛首先想到的就是祁泰初,这人就是这样,大概觉得他们一行人比较可疑,觉得有利可图所以派人跟踪。
上一世毕竟相处过,厉景琛对祁泰初的了解大概比祁泰初本人还要多,跟踪的恶人的确是祁泰初派来的,只因他注意到厉景琛和祁承轩在一起,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想要探个究竟,说不定就有些好玩的东西挖出来。
白杨河畔今日人多手杂的,厉景琛三人看似随意的逛着,实则在兜圈子,很快就把后面的人给甩了,确定一番后才来到事先约定好的隐秘地点换了衣服,那里厉景琛安排老实的孙修武等着。
还好准备的衣衫多了一身,恰好给姜弼宁换上。
换好衣服三人带着小厮又在人潮中逛了一圈,厉景琛看中一个泥做的不倒翁很好看,拿了几文钱买了下来,不倒翁手掌大,做的并不精细,却栩栩如生、像模像样的,带回家给妹妹玩也不错,不能够厚此薄彼,小男孩儿也是应该奖励的,弟弟最近表现不错,厉景琛看中一个摊子上的木雕,做家具剩下的下脚料做成了一套十二生肖,个个憨态可掬的,木头也是好木头,有着松木的芳香,厉景琛也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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