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颜修文眨着眼睛仰起脸,雨点颗颗滴在他清秀的脸庞,凌乱的黑发紧紧贴在鬓间,满身泥点,模样无辜极了。
邵越在心里叹口气,放轻语气“受伤了?”
颜修文摇摇头又点点头。
邵越扶住他的腰把他横抱起来,湿漉漉的衣衫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天边的雨势减小。
齐意拉着一个被牢牢绑住的人走过来,“将军,这个好像是他们的头。”
邵越抱着颜修文越过那人身边,“唤两个人把死了的都埋了。”
入土为安,只要一死,生前所有的种种都化作尘埃,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这是邵越的习惯。
“前面可有人家?”
邵越问那头头。
那汉子愤恨的红着眼睛瞪他,听见邵越问话,他恶狠狠的说,“我不会告诉你的!”
如果没有的话,那人只会无声的嘲笑他们,像这样的怒视,那应是有了。
邵越露出不屑的目光,“走吧。
你们埋好了追上我们,前方是有人家的。”
言罢他抱着颜修文施了轻功向远处飞去。
马夫想要去扶狼狈的任郁冼,却被他一手拍掉,“别碰我。”
眼睛直直看着离去的身影。
最近前面只有一家破庙,但起码还能遮雨了。
里面有一老一小乞丐,他们正惊恐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两个人都抱着自己唯一的破被子和缺口的碗唯恐有人和他们抢。
邵越只是安静的走到庙中的另一边把颜修文放下。
颜修文坐在地上,曲起膝盖,抱着湿漉漉的自己仰头羡慕的看邵越用内力一点点烘干衣服。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邵越的眉一直紧紧的皱着,才走了十多天竟能遇到劫匪,这里离佩阳不过数十千里。
出了这种事,这里的官员竟然没有上报朝廷。
大楚的百姓内部治安一直是由沈楚熙管理的,对外军队由邵越掌控,所以即便邵越对这民生不了解,但也知道太平年代出这种事,绝对不是好现象。
“去调查,这里的劫匪来自何处。
还有将此事传书闲王,让他先稍安勿躁。”
任郁冼进来的时候,颜修文正拿着手中捡来的玉佩放在眼前仔细的看。
他坐在颜修文呢身边,侧身问他,“颜大人受伤了?”
颜修文摇摇头,尽管浑身湿透冰冷,他还是温和的回答“没有。”
任郁冼用干了的锦帕慢慢的擦拭自己的头发,“那你是骗邵将军了。”
很肯定的语句。
颜修文有些疑问,“任公子,是什么意思?”
他无意的握起刚刚在地上捡来的血色玉佩。
任郁冼在优雅一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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