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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灏羽,“……”
花灏羽抬手摸了摸脑袋,几乎仓皇的逃进了自己的寝房中,砰的一声将屋门关上。
关门的动作又凶又急,可温缘突然就不怕了,眼中满是抖在花公纸脑袋上的两只狐狸耳朵,雪白的绒毛下隐约可见粉嫩的狐狸皮。
温缘挠挠头,轻轻笑了出来,原来花公纸的幻形术也会不管用啊。
云吞不经常使用法术,尤其是幻影术,这会消耗他本就不怎么多的修为,但此时此刻他顾不上了。
风中的云雾扑面而来,云吞生疏的挟风穿梭在竹林子中,葱郁的湘妃竹生的笔直修长,翠绿的竹叶挡住头顶的日光,将斑斑光芒零星落在地上。
在梦里的时候,云吞并未觉得这片竹林有多大,进来走了许久后才发现他竟有些迷路了。
云吞走的越急,便越寻不着路,只能见四面八方都是青翠的竹子。
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平静下来,倾耳去听海浪声和风声。
如果湘妃竹林外是问心崖,那里崖高百丈,应该能听见不小的风浪声。
云吞静心听了片刻,果不其然听到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他喉结无意识滚动,感觉喉头不知为何有些发涩。
他顺着海浪的声音走了片刻,眼前的翠绿色顿时豁然消失,只见竹林外天高云淡,风轻水白,海风席卷浪花不断拍上崖壁,声声作响。
嶙峋的山崖上,赫然伏卧着一人,正背对着云吞,白色衣袍随风滚滚,好似随时都能被风浪带走。
第19章我唤作涟铮
云吞呼吸一滞,急忙跑了上去,在靠近白衣人两三步时慢了下来,他凝起眉来,心中忍不住生了些犹豫。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无法判断他是好是坏,如果贸然这么上去的话,万一他出了事,伤心的只会是他爹爹和父亲。
云吞虽然生的善良,但他不傻,他没有爹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法术,即便日行百善,最重要的仍旧是保护好自己,除非人命当天,万不得已。
其实,最令云吞迟疑的是,他不确定这个人可否就是救了他两次的救命恩人。
渗入砂砾间的血水从那人的衣袍下汇成一条极细的血河缓缓淌了出来,这抹血刺入云吞的眼中,让他瞬间做了决定,两步并作一步快速走了过去,弯腰扶起重伤之人。
手下的肩胛骨骼匀称,精悍结实,入目的那张脸有着刀削斧刻般的深邃冷峻,那人紧抿着唇,一道血线自那张薄唇淌出,滴在胸前雪白的衣袍上,像一朵犹然绽放惊心动魄的血莲。
他的发散在腰前,漆黑如瀑,似绸缎般微凉顺滑。
黑的发,红的血,白的衣,这一刻,在看清楚这人的容貌时,云吞的心中浮出四个字,风逸绝世。
云吞想到梦中那人拍向自己胸口的狠厉和决绝,心中突然便恼了,凝起清秀的眉瞪着这人,一边按住他的脉搏,一手去扯他胸腔的衣襟,快速道,“为什么?”
“呵——”
似是叹息又似是笑意从那人略显凉薄的唇吐出,他轻轻喘着气,注视着云吞的眸子幽暗往不见底,雪白的衣袍映入他的眸中,像一束日光落在了那幽幽深潭之中,荡起了浅浅的一层涟漪。
嘶——云吞粗鲁的撕开那人胸口的衣襟,在看到他胸口黑红的掌印时,心里的怒火又被加了几根油柴,燃的愈来愈旺。
“你若想死,又何必在梦中引我来此?”
云吞朝四周望去,试图寻找能用的药草来。
那人垂下眸,胸膛轻轻震动,墨发朝风中飘摇,他笑了两声,又咳出一口血,低声开口,声音喑哑低沉,“非我,是有人要杀我。”
他在云吞耳边出声,声音挑拨着云吞的耳膜,吹进他耳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低笑和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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