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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徽这回便哈哈大笑,在浩然的面前笑够了,才微微摇头,“你倒不如说,是因为开国之君的诱|惑比盛世朝臣的诱|惑大。”
他说完拉着贺知舟就要离去,而囚笼里的浩然却骤然抬高了声音,“我若投诚,你可敢用?”
“孤为天子,这世间自然无孤不敢用之人,只是在开口之前,有件事情你需要自己好好想想——你能够带给孤的利益究竟是不是大过于风险,若连你自己都语意不详,那也不必徒劳开口。”
赵如徽平静地回完话,就拉着贺知舟回马车去了。
只是在暗地里,他又像个小孩子似得对贺知舟抱怨。
“他把你伤成这样还敢对孤提要求,就是有利益孤也不用。”
倒是引得贺知舟好笑之余又一阵心慰。
他们这一列行车列队虽然比来时的速度慢上许多,但至少胜在稳妥舒适,两人一路上都被暗卫们给照顾的很好。
更因为沿路上面提前做好了准备,也都是风平浪静的,没有再起什么波折。
他们一行人在十月天寒之前重新抵达了京城。
进京的时候正是清晨,马车还在悠悠的驾驶着,赶车的暗卫是轮流换班的,赵如徽则死皮赖脸的抱着贺知舟在马车里面打瞌睡。
但是毕竟马车的舒适度一般,他们觉睡得都很浅,马车一停下来的两人就察觉到了。
贺知舟懒洋洋的没动弹,赵如徽倒是打了个哈切坐起来了一些。
“这是到哪儿了?进宫了没有?”
门外的暗卫没有吭声,但这毕竟是京城附近,这么多的暗卫守着也不可能出什么事情,赵如徽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正挑眉打算再问,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冷厉又嘲讽的声音。
“乐不思蜀的陛下终于肯回宫了,我这个做长姐的特来列道欢迎。”
这让人不寒而栗,充满寒意的声音,别说是正心虚的赵如徽,就算是贺知舟都瞬间没了困意,轻咳一声坐起来了一些。
但除此之外他就完全没有其他的反应了,只淡定地坐在车上。
赵如徽瞪了一眼这个没有良心的小混蛋一眼,但谁让是自己惯出来的呢?这会儿就算是头痛,也只好起身去趟雷。
毕竟为人亲弟,这事儿也确实是他不厚道把在家养胎的姐姐给搅和进来的,好在赵如徽看了一下长公主的脸色,还算是红润健康,只是眼中煞气实在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对此,赵如徽只能笑嘻嘻地和着长公主配了个罪,“这些天实在是让阿姐受累了,实在是弟弟的不是。
只是晋平那边实在是事出紧急,晋平王都险些出了事,情急之下实在是来不及做什么准备,只能够出此下策。”
赵如徽本是做好了被长公主训斥的准备,反正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地道,被口头上教训两句也不痛不痒,以他的脸皮并不算是什么,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回长公主竟然只是淡看他一眼。
“你贵为皇帝,我也不愿意多对你的行动指手画脚。
但既然你也说这是下策,我希望这是你的心里话。”
赵如徽微有惊讶,但随即却是真真切切地笑了。
“阿姐教训的是,弟弟一定谨记。”
长公主也定定看了他一眼,见他确实神色认真,没有装模作样的敷衍,面色倒是好看了很多,眼中冷厉也舒缓了下来。
长公主知道从晋平传过来的消息,此刻没有在人群中看见贺知舟的踪迹,便知道他还在马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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