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边层云密布,原本蔚蓝明澈的海水映着阴云,也逐渐暗沉下来,远处深海竟如墨色。
贺熙朝大半张英挺侧脸隐没在阴影里,除去紧绷下颚,几乎看不见他的神情。
钱循将心比心,贺熙朝如今可谓进退两难——假设临淮王确实在晏华亭手上,因他拒绝重明岛所求而陨落,不说天子之怒,贺皇后也会失去一个养在膝下的储君;假设答应晏华亭,未和皇帝和中枢商议,就对敌让步至此,旁人不仅会怀疑他的能力,更会质疑他的忠诚,无能之辈这个帽子算是彻底摘不掉了。
如何抉择,全看他是要虚名,还是要实实在在的利了。
“空口无凭,你说临淮王在你手上,以何证明?”
贺熙朝扬声道,“你那三条,前两条须得奏报朝廷,以我的官位不能擅自做主,第三条却无甚可说的,我的头颅不值一文,若真的和临淮王以命换命,现下便可拿去。”
“前提是,临淮王当真在你手上。”
晏华亭似乎也料到他会有此问,轻轻击掌,便有人从后头的舱门中揪出一个八九岁的少年。
风浪骤起,船身难免颠簸,又被人推了一把,那少年不由一个踉跄,随即努力站稳身形,勉力维持天潢贵胄的雍容。
包括贺熙朝在内,所有人都努力去打量船头那小小的身影,而先前救下的奴婢们更是恨不得凑上去看,有个小太监惊呼一声:“殿下!”
只见那少年急促地冲到甲板前端,大叫道:“贺尚书,不必管我,剿寇事大,我轩辕氏没有因私废公、贪生怕死之徒!”
钱循心里咯噔一下,这少年的气度风采、顾全大局,和先前在大内温文知礼的储君颇为神似,倘若真是临淮王,当下的问题就棘手得很了。
贺熙朝也是如此想,冷峻的面上有几分迟疑,颇有些进退维谷。
“贺尚书,”
沈颐突然开口,“临淮王说的有理,若是为了临淮王坏了朝廷的大事,岂不是将临淮王陷于不义?就算能平安回京,哪里还能担大任?”
他口气淡淡,却将声音传的极远,恐怕就连楼船上的晏华亭和“临淮王”
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钱循暗叫一声好,就听那少年大吼道:“若贺尚书答应了,我就立刻从这船上跳下去!”
说罢,便努力想挣脱禁锢,可惜人小力弱,只能在重明岛护卫的辖制下喘着粗气。
贺熙朝蹙眉,“臣定不会置殿下于不顾,还请殿下珍重!”
他转头看向幕僚们,“作为黜置使,方才晏华亭提出的条件,可有便宜之权?”
幕僚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吴佳林开了口,“虽说是可以,但大人还是三思啊!”
“十余载过去,贺熙朝你却一点没变,依旧是个两面三刀的懦夫!”
晏华亭声音被海风送来,很有些不真切,“当儿子首鼠两端,既贪恋富贵,不敢和贺家一刀两断,也不敢跟着你那老贼爹去造反;做情郎暗弱无能,既不愿放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又丝毫护不了她周全;为人臣子则沽名钓誉,做出副能臣孤臣的样子,却分明世代靠裙带上位,人说主辱臣死,你却连为储君牺牲都做不到。”
晏华亭自己也许也说累了,不由停下顿了顿,方冷笑一声,“雪词看上你,真是瞎了一双眼!”
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未来天子的面被这么抢白一通,甚至还将自家最为人所诟病的几件老底都揭了开来,贺熙朝本以为自己会怒不可遏、会羞愤交加,然而不知是否参多了禅,此刻他心里却是无比平静。
贺熙朝听见自己淡淡道:“她遇见我,确是命途不济。”
周遭人噤若寒蝉,而吴佳林等幕僚连同亲兵,恨不得现在就游到楼船上将晏华亭化为齑粉。
“既然我是这么一个不忠不孝的小人,那么也就不必和你讲什么信义。”
那个“义”
字话音未完,贺熙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弓箭,只见他搭弓射箭,那箭矢借着风势竟然直直射向楼船上那“临淮王”
的方向,幸好晏华亭眼疾手快险险将那少年扯过,否则当场便要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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