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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妄淡淡看了眼郑破军,“那倒谈不上着了人家的道,很多时候,但凡心有所系,纵然知道有刀山火海,也断没有畏缩不前的道理,我想孔掌门也是如此想的吧?”
“唉,张掌门所言甚是。
或许张掌门觉得我过于冒险,只是敌我莫辨,别人我不敢轻信。
不过张掌门举派上下皆在西蜀王封邑,却能破釜沉舟率全派出走,故而我也断不会觉得你是叛党一伙。
窦涯璨心机深沉,看不出底细,而这郑破军分明连掩饰都不屑一顾了。”
孔如松忧心忡忡,“看素禅方丈与清微道长的神情,你觉得咱们还有一争的余地么?”
沈秋暝左顾右盼,神色倒还自若,整个人沐浴着晕红斜阳,竟依然还带着骨子里的勃勃生机。
张知妄朗声一笑:“有,当然有!
就算事败,也算是得偿所愿,不负男儿一生壮志。”
孔如松见他旗帜鲜明,也不禁放下心来,一向端肃的他也不禁大笑道,“宁做那顶天立地的汉子,也不与无耻小人同流合污,大不了我今日与几个门人折在这里,我泰山上下只要还有一人尚在,便还有卷土重来之日!”
他正气凛然地站在那里,不愧百晓生给他的考语——义勇二字。
就在此时,先是清微道长、素禅方丈,紧接着张知妄等人也都变了脸色,以他们的耳力,自然是听见铿锵之声,俨然便是甲士!
从先前各派观战的小楼上猛然冒出众多身着铠甲的死士,手中举着弩箭,对着各派弟子蓄势待发。
袁似蓬瞥了眼郑破军,悠悠开口了,“武林中人最讲究的就是个善始善终,事到如今,我奉劝各位还是安心比试罢,就当是为了你们的门人。”
孔如松看向素禅方丈,只见他愧疚般转过头去,只口念佛号;又看向清微道长,只见后者满脸麻木,仿佛置身事外。
窦涯璨缓缓走近他,笑了:“我若是孔兄,此时怕也会惟张掌门马首是瞻,毕竟鹤鸣是我们所有门派里与叛军打交道最多的,张掌门来之前也必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咱们借借东风便好。”
孔如松环顾左右,所见处处均是钩戟长铩,铁甲寒光,不禁绝望道,“如今的形势,还能有何破解之法?”
窦涯璨笑眯眯道,“那可未必。”
第53章小人谤伤实不恨
沈秋暝只觉心如擂鼓,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
素禅方丈与清微道长许是觉得回天乏力,礼佛的礼佛,神游的神游;孔如松周身僵硬,恨不得以目光将郑破军刺出一个洞来;窦涯璨眼光乱转,不知在心中打着什么算盘;张知妄则一反往日淡然,周身气势大涨,负手立在台中,脸上带着轻蔑笑意。
郑破军志得意满地理理袍衫,伸手往台下压了压,立时四周潜伏的甲士纷纷放下兵器,而一边鼓噪助威的华山、昆仑等几派门人也霎时收声。
“自我朝初立,看起来朝廷江湖泾渭分明,可有眼人自会看出,朝廷说是不插手江湖事,可对江湖人是处处提防,对江湖事是时时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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