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宽容守信、大义凛然、忠君爱国还骁勇善战的将军。
只是,再光鲜的身份与背景,都没法改变祁璟也是个普通男人的事实。
他有他的嫉妒和鞭长莫及,她却把自己全部的重心与希望放到了这个人身上。
江月听过太多帖穆尔的威胁和郎中的警告,以至于坐着的时候,习惯性去用手护住小腹。
这样的动作落到祁璟眼里,无助中更添了几分心疼。
他也顾不上江月究竟在想什么,两臂伸出,将人纳入结结实实的怀抱里。
“江月,你气我也好,恼我也罢。
我不信你、误会你、把你想成那个样子,不管你怎么对我,都是我对不住你……只要……”
你不离开我就好。
该留她吗?祁璟呼吸一滞,却觉得自己已全无立场去要求江月,话到嘴边,又改了说辞。
“只要你高兴就好。”
江月靠向他肩头,没再接话。
至少,这个拥抱还一如既往的熟悉。
原地休整了三日,江月趁机把自己在蔚州经历的大小事情都交代给了祁璟,从帖穆尔回心转意,对她的保护,再到江月如何“嫁”
给阿古,又如何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以及和薛徽误会的事情始末。
江月唯一没有全然交代的便是那日帖穆尔带她去见识“两脚羊”
,她只略略讲了几句,见祁璟明白,便直接跳了过去。
那段回忆,短暂却黑暗。
好像一旦有任何触及,她就会丢盔弃甲,沦陷在不堪回首的噩梦中。
不过,江月还是把自己的“觉悟”
讲给了祁璟。
“那个时候,我想得总是你……你站在毓山的样子,你开战前的样子……”
江月说到动情,露出这几日以来最真挚的笑,甚至主动伸手,描摹着祁璟脸颊的轮廓,“所以,无论帖穆尔说你如何被困在京城,我都觉得,你一定有回来的一日。
再难,再危险,你都会打完这场仗。
你不会让这些屈辱永远成为屈辱,也不会让举身赴难的将士们白白死在这片土地上。”
清亮的眸子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祁璟以为她会哭,可那泪珠,始终都没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