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走吧。”
“……”
这一次,祁璟不光自己不告而别,还带着江月一起不告而别。
方守成弯着腰,一面揉着腿上的淤青,一面恨恨地磨牙。
两个学生在旁边服侍着,嘴里更是不住地替方守成咒骂祁璟的无礼。
良久,方守成一挥手,放下裤腿,重新挺直了腰板,“别多嘴了,磨墨吧,我得给邵相去一封信才好。”
两个学生忙依言而行,方守成淡淡露出一个笑,少年将军?那便比一比罢,是你的鞭子伤人狠,还是我的笔杆子伤人厉害。
墨不加点,一封信即刻写就。
方守成胸有成竹地落了笔,将信纸叠作三折,塞入信封,火漆封口。
“去传管家。”
管家闻声而入,方守成兀自递出信去,“老规矩,送到邺京邵相府上。”
“是。”
管家俯身应下,踌躇一阵,又是试探问道:“那,先生……董姑娘走了,咱们还要再找董家旧戚吗?”
“找。”
方守成仍是笑意寡淡,“早晚派的上用场,咱们不差这一刻的工夫。”
祁璟和江月回营回得突然,陆阅山乍瞧着他们一队人进了夏州城门,忙从城墙上小跑下来。
一边跑,一边还生怕祁璟看不到一样,连声喊着“将军”
。
“将军,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阅山直冲到马前,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
祁璟却略觉尴尬,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说自己怕被抢了女人,便比计划的日程提前一阵子“逃”
了回来。
好在,见他沉默,陆阅山也不多追问,只是忙道:“将军一路奔波,料必辛苦,您先回去休息,营中冗务,属下一会儿再向将军汇报。”
这句话说得地道,祁璟微一颔首,没再停留,径直往城中去了。
陆阅山代他主了一个月的工作,早存了不少杂七杂八的琐事要向祁璟汇报。
他见祁璟离开,忙将手中事务大概交代了一下,返回府衙。
陆阅山到后院正房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番颇为诡异的景象。
江月正兀自解开两人的包袱,整理着彼此的衣服,偶尔递出两三件向祁璟,祁璟眼疾手快地接下,动作颇为小心,好像生怕碰到江月一样。
江月有时也能察觉到祁璟的古怪,便忍不住回首望一眼,祁璟却故意地避开江月眼神,全然不敢触及。
只是,祁璟做得太过明显,不仅江月,连陆阅山都察觉自家将军的不对劲。
“将军?”
陆阅山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祁璟对他,却是一般无二的从容,“来了?咱们出去说。”
江月扫了两人一眼,嘴角似有一抹笑容,却极快地隐了下去。
陆阅山闹不清这两人究竟怎么回事,唯有讷讷地跟着祁璟离开。
议事厅,陆阅山满面惊愕地听了祁璟说着他与永乐侯的计划。
“想要彻底废黜军户制恐怕有些困难,但是先进行募兵,也无妨。”
“军户不废,还有谁愿意来从军?”
“军兵分制便可,这个无妨……但不知邵相能不能在朝中推一把力。”
祁璟面有怀疑,滞了一阵,到底是无奈地叹道,“罢了,就算募兵,也要等明年春天了,先忙眼下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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