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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迟疑地问道:“他,还活着吗?”
危开霁奇怪地看她一眼。
“会不会被人扔到海里喂鱼了?”
“你想多了。”
危开霁随意地拿着易拉罐,没有看她,语气平淡,“怎么,你想让他回来了?两年时间,以还债来说确实差不多。”
沈檀不自觉地握住拳,转头对他说道:“但我不相信这种人能变好,他回来的话,一定会再伸手向我要钱,哈哈,这次可不会是小赌了,我猜他会飞去澳门赌,账单让我来付。
再多的钱都不够这种人败。”
危开霁淡淡地说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我赌他变正常了。”
闻言,沈檀不屑地冷笑了下,“那你输定了,赌注是什么。”
危开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硬币,拉开她握紧的手,放到她手里,和其他硬币放在一起,沈檀疑惑地睁大眼眸,抬头看他,那双杏眸像是会说话一样,无声地在对他说,就赌一块钱?
“你明明那么有钱了。”
沈檀嘀咕道。
“一块钱也是钱,不要小看它。”
危开霁的语气不容反驳。
沈檀用手里的零钱买了饮料,她双手捂着温热的热饮,想了很久,危开霁也不催她,两个人就站着。
最后她轻轻点头,“好,那我们来赌。
你让他回来吧。”
话是这么说,但接下去的几天沈檀心神不宁,其他人或多或少是因为要回家过年或者放年假,她则是为沈和平的回来而感到不安,有好几次想发信息给危开霁,字打到一半又删掉。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正常,他回来后是不是要报复她?或者有其他阴谋,联合媒体告她?被稀奇古怪的想法塞满了大脑,沈檀想的头都疼了。
除夕那天,危开霁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害怕了,不敢履行赌约,沈檀只得憋着一口气回家去。
终于在这种忐忑中,除夕夜到了,沈檀久违地回去了那间老公房,这个家里的人整齐地聚在一起,没有吵架,没有冷脸,这种场面还真是难得。
她走进去,一如醒过来的那天,恍如隔世,原本破旧发霉的墙壁被重新粉刷一遍,客厅里也添置了新家具,沙发,茶几,电视机一应俱全。
她的弟弟沈萧长大了,她上辈子根本没看过他长大后的模样,现在的他正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她,见她看过来,怕生的他躲到沈母身后,探出头看她。
沈母依旧是唯唯诺诺的模样,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目光闪烁,沈檀转头看向沈和平,他一改从前虚浮的模样,身体强壮了些,精神气也好了,他轻咳一声,“都坐下吧,坐下说。”
餐桌上摆满了家常菜。
沈檀吃不准这人的态度,她坐下后,没有喝饮料,也没有动筷子。
沈母拉了一把沈父,他喝了杯茶润润喉,过了一会,才看着沈檀和沈茹,“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不会原谅我了,其实我也不原谅自己。”
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是鳄鱼的眼泪?沈檀冷眼看着,静观其变。
“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们两个女儿。
听我说,一开始,我在俄罗斯的渔船上,很痛恨小檀,恨不得把你……”
沈父咳了一声,没说下去,“我逃跑过,被水手抓回来了,他们打我,又找医生治好我。
一来二回,我也不折腾了。
没办法,只能干活,后来碰到了一个人,和我同住一屋的男人,他是自愿出国打工的,他说他没文化没本事,只能靠苦力挣钱,知道这里工钱高,打个几年工供女儿去美国读书,再打几年供女儿的生活费。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我一开始很不屑,后来我真是惭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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