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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殊微微歪了歪头,不解:“为什么?”
俞斯年皱眉道:“你不觉得麻烦吗?”
“不麻烦呀,我一个大闲人在家又没事干,饭还是刘妈做的,我就跑个腿儿。”
郑殊理所当然的语气简直让俞斯年无话可说,大少爷这是闲出毛病来了。
郑殊看着俞斯年无语的表情,笑了笑道:“最重要的是,我在监督你。”
俞斯年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看看这都快1点钟了还没吃午饭,要是今天我不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吃?”
郑殊指了指墙上已经过半的时钟问。
俞斯年面色从容,淡定道:“我正打算去吃。”
“是吗?”
郑殊一脸不信,“看你刚才带那么多人上来的架势,不像是马上要吃饭的样子,反而是打算重新开个小会。”
他无情地戳穿了俞斯年的谎言,他拿起一只虾剥去壳,继续道,“我记得你昨天说过下午2点还要跟丰裕开会,算着时间,中途好像没空吃饭,所以你要拖到晚上?”
他把剥好的虾放在了俞斯年的碟子上,身体微微往前倾,以肯定的语气道:“你这个胃病就是这么拖出来的吧?”
穿书的头天晚上,郑殊在俞斯年的书房里看到的那个胃药盒子之后,他就将这件事记在心上了。
整个公司没人会怠慢俞斯年,艾玛作为最妥帖的秘书也不会忘记提醒老板吃饭,但是最终吃不吃还是他自己决定。
不过冲着这位工作狂的属性,大概是有时间对付一口,没时间就算了。
这话俞斯年没法反驳,他看着剥虾的郑殊感到很新鲜,也非常有意思,要知道郑少爷的日常作息可比他还混乱,居然也有管束他不好好吃饭的时候。
“你说这话就没想过自己?”
俞斯年反问道。
“想过呀,所以咱俩彼此督促嘛,以后健康生活,积极向上,怎么样?”
冬日的正午阳光透过整面玻璃墙射入办公室,恰好照到郑殊的后背,将那头黑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进了办公室,郑殊就将羽绒服给脱了,浅色宽松的毛衣搭配着阳光,充满了无限暖意,这个角度俞斯年能够看到郑殊脸上细微的绒毛,以及那双浅浅的漾着笑意的眼睛。
乖张叛逆的阴影找不到一丝可以存在的地方,面前的青年全身洋溢着生机和活力,好似是个家境优渥以至于无忧无虑的大男孩,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而赤忱,非常耀眼。
见俞斯年没有答应他,而是光顾着盯自己看,郑殊抬手摸了一把脸,纳闷地问道:“斯年哥,我脸上沾饭粒了?”
俞斯年摇头,“没有。”
那老盯着他干什么?
郑殊眼珠子微微一转,露出坏笑的表情,“是不是忽然觉得我长得很帅?”
俞斯年轻抬眼镜,淡淡道:“只要你自己不折腾成一个鬼样就很端正。”
这话,过去四年俞斯年从来没对郑殊说过,因为知道这种话除了引起反感和敌意以外,什么作用都没有,而且对别人的衣着评头论足也不是他的修养。
但他心里并不认可这种标新立异过头的打扮,说实话,林夕能对着那副模样表示爱意,俞斯年有时候还挺佩服。
“现在就很好。”
他又补充了一句,似乎生怕哪天这小子抽风又抽回了。
郑殊顿时眉开眼笑,往前一凑,贱兮兮地问:“你是不是很喜欢?”
俞斯年不予理会,“好好吃饭。”
“啧,真没意思。”
郑殊小小地抱怨了一句,然后又继续剥虾,接上之前的话题,“反正钱嘛是赚不完的,公司的发展是持续的,用身体去换,得不偿失,这点斯年哥你比我大几岁,应该比我懂。”
俞斯年难得听到这一本正经的话,忍笑点头,“你说得对。”
“所以吃吧吃吧,吃完饭你再抓人开会。”
说话间,郑殊将一盘虾都剥完了,一半分给了俞斯年,一半留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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