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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琬只将父亲神色瞧在眼里,轻轻抿了抿唇:“那二姐姐的意思,就是说的确是琬儿纵容了画堂跟韶光,只是她素来大度,才不与琬儿计较的?爹,您是怎么认为的呢?琬儿就算再蠢笨,也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姐姐的事情来。
二姐姐失足落水,琬儿吓得都晕厥过去了,二姐姐难道没与爹爹说?还是说,在二姐姐心里,从来就不念姐妹情分的。”
“玥儿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林成寅道,“爹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定然是你二姐姐自己失足落水了,跟你没有关系。”
他顿了顿,琢磨了一下,又望向薛氏,“请了大夫来瞧,说是受了寒,我方才离开的时候,她还一直在咳嗽。
哎,这孩子也是可怜啊,平时那么要强的性子,一旦病起来,也是怏怏的,哪里还有平时半点光彩。”
林琬道:“爹放心吧,二姐姐身子一向好,又是请的秦大夫,吃几服药肯定就大好了。”
她抿了抿唇,幽幽转了话头,问起来,“倒是苏姨娘......爹,苏姨娘养了这么些日子,身子也该是大好了吧?”
“我今儿来,就是说这事情。”
林成寅望着薛氏,一脸情深的样子,当着小辈的面,也毫不避讳地轻轻攥住了薛氏的手,“瑛娘,苏氏的确犯了大错,不过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要不,你去老太太那里求求情,就别将她打发到庄子上去了吧,啊?”
父亲能说出这样的话,林琬一点不觉得奇怪,她只淡然道:“爹,请恕女儿说句不敬长辈的话,苏姨娘犯的可不是一般的错,她费劲心机想害的人是晁哥儿,是咱们二房的嫡长子。
好在老天有眼,没有叫她的奸计得逞,若是当初她计谋得逞了,晁哥儿现在怕是就毁了。
爹,您应该清楚,咱们二房若是没了嫡长子,这侯府的爵位,还能落在二房吗?”
林成寅被问得咽住,他本来就是压着脾气在说话,几乎是在讨好这对母女了。
可这丫头,怎么字字戳在人心上,她说出的话就是叫人听着不舒服。
“我在与你母亲说话,你一个姑娘家,插什么嘴。”
林成寅终是拉了脸来,教训道,“再说晁哥儿这不是好好的吗,苏姨娘也得了惩罚,七个月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她心里的痛,你一个姑娘家哪里懂。”
林琬早没将自己将来的希望寄托在这样一个父亲身上,好声好气对他说话,那是礼貌,不代表她被逼急了不会反击。
“爹,您要是这样说,那女儿觉得,只将苏姨娘打发到庄子上去,这惩罚可不够。”
林琬没有生气,也没有激动,只平静道,“苏姨娘可是自己亲口承认,是她自己故意撞在桌角上,这才将腹中胎儿给撞了下来。
苏姨娘胆子真是大,不但耍阴谋想害了嫡子,还狠心地杀死了父亲的孩子,这样的恶毒妇人,难道不该直接赐一杯毒酒,了此余生吗?”
林琬没有惧怕,说话语气也是不疾不徐的,仿佛在说着今儿想吃什么菜一般。
偏生林成寅被激得跳起脚来,可林琬说的没有一句话是错的,便是他再急,也找不出反驳的话语来。
“瑛娘,你若是不愿意,我亲自去找老太太说去。”
他早已黑了脸来,说罢重重一甩袖袍,大跨步往外面走去。
薛氏想喊住丈夫,却被林琬给拉住了。
“娘,爹这明显是伙着苏姨娘母女一起在欺负您呢,您做什么还要给好脸子看。”
只在自己母亲跟前,林琬才表现出嫌恶的神色来,“娘,您平时就是太好说话了,这才叫某些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您以为爹真的会去找老太太吗?他亲自去说这事情,老太太少不得要打他一顿呢,让娘去做这里外不是人的事情,这阴毒的主意,肯定是林玥想出来的。”
薛氏叹息道:“她跟你爹相识,在娘之前,两人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
所以你爹偏帮着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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