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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想像得多很多。
韦昕怔住,视线从她捧着茶杯的手,再度移到她的脸上。
她脂粉不施,钗环未戴,只在发间插了支很普通的银质簪子。
看上去稚气未脱,带着些楚楚可怜。
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女孩竟如此诡计多端。
韦昕突然想起多年前韦善人教给他的一句话,不要以貌取人。
“妾身还没谢过大人的赠衣之情。
无功受禄,妾身惭愧。”
杨怀瑜闲闲一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身上所穿正是在顺发绸缎庄订制的湖绿色小袄。
韦昕脸上浮起暧昧的笑容,“你我既是未婚夫妻,何必如此客气?”
接着反客为主,替杨怀瑜夹了一些菜,放在她面前瓷碟里,“牡丹燕菜,天下闻名,据说唐朝女帝极爱此菜。
姑娘尝尝看。”
杨怀瑜的脸上迅速洇出一层绯色。
她忙四下瞧了瞧,惟恐被人看见。
但凡年轻女子,在男子面前都会有三分羞怯三分矜持,更遑论面对这般风流出众的人物。
韦昕深谙女子心思,甜言蜜语脱口而出,“在下对姑娘仰慕已久,朝思暮想盼着相见,今日终于得偿夙愿,来,在下以茶代酒……”
杨怀瑜忙阻拦,“不劳大人动手,我自己会来。”
韦昕执意倒茶,“无妨,待你我成亲,我日日——”
话未说完,被堂间传来的叫好声打断。
杨怀瑜本能地望过去,一众生员簇拥着穿青衫的书生,那书生甩着折扇摇头吟哦:“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
何人能对?”
言语甚是自得。
周围之人,有的皱眉思索,有的低头推敲,也有的索性放弃,只等着别人来对。
杨怀瑜虽然不精于此,可也知道,此上联既含谐音又合情景,很是难得。
韦昕微微一笑,有心在杨怀瑜面前卖弄文才,朗声吟出下联,“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
书生不服气,续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韦昕亦续道:“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对仗工整,亦合情景,赢得一片哗然叫好声。
不愧是状元出身,果然真有才华。
杨怀瑜腹诽着,就看到书生款款朝这边走来。
两人恰恰对了个正眼,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