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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面的男人脸色没变,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
“表面上看,赵年这个车队经理当的还算是不错,至少资料上的档案记录很干净,但是深入调查之后发现情况跟最初所得大相径庭。
这年头有口皆碑的人不多,但是是个人就骂的其实一点都不稀罕。
赵年在车队里大概就是这么个地位,十个人骂他不是东西的得有八个半,剩下大概就是表示过要砍了他全家的。
平时就一直克扣补助提高份钱,仗着自己家里有人在公司高层,所以很多事做的明目张胆,不给钱就乱扣分罚款。”
当时随便问的几个出租车司机,几乎异口同声的表示赵年死了是活该。
“高松自己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本来就挺困难,平时为人很老实,就连交通违章都没有一起,公认的老好人,就是喝多了有时候劲头大点,这一点他们车队的司机能证明,高松平时温温吞吞说话都不大声,喝多了能把桌子给踹翻了。”
简单来说就是发起酒疯来不受控制的那种人。
辛健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你是故意的?”
钱真说话的语气跟态度实在太恶劣,以至于他想无视都难。
坐在椅子上的警察一耸肩:“我这可都是原话复述的,不信你自己看口供啊。”
事实上办案人也是因为考虑到诉讼的问题所以特地把赵年的情况简化了,不然这种情况给任何人看,都难免会产生偏颇心理。
“赵年就算再有错,他家人没错。”
最小的被害人才十二岁,大人的纠葛恩怨跟孩子无关。
这话是付志说的,他本来在旁边整理东西,一直听着没吭声,直到钱真说完了,才补了一句。
那边警察探头看了他一眼,嘿嘿一乐:“呦,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从他进来就没打过招呼,闷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对于这种嘴欠的调调没多做表示,付志手上的工作没停,旁边辛健看看他,然后把视线转回钱真身上:“案发现场的重组,你们得到的是什么结论?”
“结论都写在报告里了。”
钱真往后靠了靠:“死亡时间上确定第一个被杀的是赵年的妻子,然后是赵年。”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所以赵卿才能打激情杀人,因为高松不存在杀赵年妻子的明确动机。”
甚至都是第一次见面。
杀人这种事,能够激发起杀机的第一应激人都是主因,赵年既然也在场,如果高松是预谋杀人,他第一个伤害的人不会是赵年的妻子。
这个推论很符合逻辑。
辛健拿着报告看了半天,他就是觉得死亡顺序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翻了好几遍,他终于抬起头:“你们有没有搞清楚为什么现场会有两把凶器?”
“两把?”
钱真扬了扬眉,想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沙发上那把只有赵年妻子的指纹,并且没有任何的血液反应,被害人身上也没有任何一处的伤口与那把刀吻合,并不能算做凶器。”
按照现场的环境,那十有八九是赵年的妻子拿着自卫用的。
显然这点辛健也同意:“赵年的妻子拿这把刀是为了高松。”
他顿了一下,然后放下卷宗:“所以高松杀赵年的妻子,不是故意杀人。”
基本上,赵家的其他人跟高松都没有直接恩怨,他找上赵年家,目标其实很明确,他是为了赵年。
辛健这句话说完,钱真跟付志全都愣了一下。
这结论太峰回路转了,以至于第一时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付志站起来拿过卷宗仔细的看了一会:“你是说高松杀赵年的妻子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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