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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丫鬟杜鹃亦帮腔道:“可不是呢。
便是有什么要紧事,好歹也来跟少奶奶招呼一声,这般不言不语地就走了,回头旁人问起,您都不知道回什么好。”
说话时,书宁亦慢慢近了,杨氏立刻换了一张担心的脸来,小声道:“小姑姑方才去了何处?侄媳四处寻了好几圈,也没瞧见您,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书宁本对杨氏并无恶感,只是一想到沈环环的恶毒手段,心里就膈应得慌,连带着对杨氏也没了好脸色,斜着眼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侄媳妇若是想知道我去了哪里,不如去问问你那个好表妹。”
说罢,毫不客气地转身而去。
这是书宁头一回在杨氏面前不假辞色,杨氏顿时委屈得眼都红了,一旁的杜鹃护主心切,竟急着插嘴道:“少奶奶也是担心姑小姐,您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大家伙儿可担心得很。
姑小姐怎么如此不讲理。”
书宁本已走了好几步远,闻听此言硬生生地止住了脚,缓缓侧过身来朝杨氏二人讥笑两声,道:“侄媳妇不愧是宁家长媳,连身边的丫头都如此不同凡响,竟敢对着长辈大呼小叫,真真地好教养。”
说罢,冷厉的目光在她二人脸上缓缓扫过,杨氏脸色愈发地难看,欲开口说几句话来辩解,书宁却已决绝地转身,只留下一句话道:“我乏了,这就回去了。
侄媳妇若是还想继续,就在这里待着吧。”
杨氏哪里敢让她一个人回府,若是宁老太太晓得她独自先行回了家,还不晓得要怎么想,府里的人更不知要如何编排她。
于是赶紧让杜鹃去找沈环环,自个儿则赶紧跟上前去,追着书宁道:“我们自然也要一起回去的。
对了,三弟不知去了哪里?”
话刚说完,周子澹不知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笑意盈盈地朝杨氏道:“大嫂找我有事?”
杨氏巴不得把书宁这颗烫手的山芋交到周子澹手里,赶紧道:“小姑姑说累了要回府,你赶紧让车夫把马车赶到园子门口来接人。
小姑姑精神瞧着不大好,回去的路上你仔细照顾,莫要累着她。”
周子澹义不容辞地应下,罢了又满脸关切地朝书宁问:“小姑姑可是被晒得头晕了?今儿太阳倒大,园子里人又多,叽叽喳喳的吵得脑仁疼,连我都受不住,干脆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歇了一阵。”
书宁面色稍缓,但语气依旧不大好,哼道:“你倒是自在。”
说罢,又冷冷朝杨氏瞥了一眼,讥笑数声,并不说话。
杨氏倒也不傻,见书宁今儿反常地对自己格外无礼,又想到方才书宁说过的话,愈发地肯定是自家那没轻没重的表妹得罪了她,一时间又气又急。
既觉得委屈,又害怕书宁回府后寻宁老太太告状,回头便是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想了想,杨氏压低了嗓门,柔声致歉道:“环环不懂事,若是有哪里冲撞了小姑姑,侄媳代她替你道歉。
小姑姑可千万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侄媳心里头也不好受。”
书宁只不作声,板着脸直挺挺地往外头冲。
杨氏见状,心里愈发地忐忑。
因她走得急,杨氏甚至都来不及找大长公主道别,只得快步跟在她后头,生怕这个小祖宗一气之下要闹事。
好在一路出了园子门,书宁除了板着一张气鼓鼓的脸之外,倒也没有旁的举动。
出了园子,书宁刚准备上马车,一旁忽地岔出一匹马来,犹如旋风一般挨着书宁的衣服擦了过去,亏得周子澹手疾眼快拉住了她,不然非得狠狠摔在地上不可。
书宁顿时大怒,冲着那马背上穿酱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大骂道:“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本小姐滚下来跪地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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