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了看他身后的随从,个个英武挺拔,“不像。
您像贵人家的公子。”
刘彻嘴边的笑意荡开,“听你谈吐也不像卖鱼翁。”
“那是因为我每天都进城,还喜欢往酒肆去,有时卖鱼有时听天子近臣聊天啊。”
刘彻眉头挑起来,“窦——窦丞相他们?”
“那些大人物日理万机,不说巧遇,去他家也见不着人。”
卫莱:“天子近臣不就是三公九卿吗?”
“这位女君一看就只顾料理家务,没出来过,也极少关心你们家公子。”
卫莱的表情微变,很是微妙。
刘彻见她想骂人又不好当街撒泼,使劲忍着的模样笑出声来,“听见没?以后别再说懒得理我。
老者,你继续,我也想知道都有那些天子近臣这么闲,还有空去酒肆侃大山。”
老者下意识想说,忽然想到他极有可能是哪家贵公子,“我说可以,您可不能,不能当真。”
“这里是哪儿?西市,又不是朝堂之上。”
老者的鱼被刘彻一行承包,不需要去人多的地方兜售,有的是时间,干咳一声,清清嗓子,好好同他说道说道,“像窦丞相那些人,我们都说他们是国之栋梁,肱骨之臣。
可不敢瞎议论。
天子近臣是那些官职不大,又在宫里当差,经常能见到宫里人的。”
刘彻明了,故意说:“卫青卫侍中啊?”
老者愣了一下,回过神连忙说:“不是,不是他。”
“怕卫夫人?”
刘彻瞥一眼卫莱,笑着问老者。
老者道:“不是的。
卫家的事老小儿也听说过,忒低调了。
这一年多我就没见过他。
要说他年龄小,不爱往大人堆里钻,见不着也正常。
他那个大兄二十多岁了,平日里也不见出来。
还有宫里那个卫夫人,据说都没出过昭阳殿。
这一家子我算是服了。
不怪宫里新人一个接一个,陛下还时不时去昭阳殿。
换做是我,也喜欢这么知情识趣的人。”
春陀心里咯噔一下。
刘彻别有深意地问,“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跟真的一样。”
老者想想:“以前经常能在酒肆碰到灌夫灌太仆,自打他被陛下派往燕国,就只能听公车令东方朔一个人说了。
好在最近多了个司马先生,比往常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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