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山形状便是个砚台,祖师大殿并未在周围山上,而是在砚台当中。
刘赤亭换上了一身崭新青衫,上次在观海城买的,今日第一次穿。
酒葫芦悬在腰间,背好长剑未名,大摇大摆地在砚山腹地闲逛。
远远望着那家伙,阮黑嘴角一抽,问道:“说真的,你信他的那个巧吗?”
黎庸抬手揉了揉眉心,反问道:“恐怕是我不信了,才是真的巧吧?”
顿了顿,黎庸递去一壶酒,轻声道:“黑子,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管他巧合与否,那把剑长得那么像,酒葫芦根本就是那只酒葫芦,不由得别人不信。
现如今差一个和事佬,你得把阮山主搬出来了。”
阮黑一叹,“你们两座山打了这么多年,死了那么多人,邓除夕的传人出现,能吓得双方不敢再打已经不错了。
想握手言和,你是痴心妄想。”
两个同龄人,百多年前便时常约着在湖上玩耍,对方在想什么,猜得到个七八分的。
黎庸沉默许久,传音说道:“我有个弟弟。”
阮黑拿起酒壶看了看,灌了一口酒,点头道:“知道,十年前你就说过了。”
黎庸往北边儿看了一眼,笑道:“我只说了一半,我弟弟,其实还活着。”
阮黑眉头一皱,“什么?”
方才圈禁刘赤亭的宅子,阮青倒在墙角,时不时还抽搐几下。
阮红则是盘腿坐在地上,直愣愣盯着姚潋潋。
那么高的个头儿,坐着也不比姚潋潋低多少。
盯了许久,阮红眨了眨眼,嘟囔道:“潋潋,刚才那个小东西怎么那么大力气,你怎么把人抓来的?”
青衣姑娘一下子撅起嘴,“红姐姐,你放我出去好吗?”
阮红嘿嘿一笑,姚潋潋顿时喜上眉梢,结果阮红突然收敛笑容,摇了摇头。
“你得听你大师兄的,我也得听我大哥的。”
姚潋潋抓着衣角,眉头紧锁,“你真的得放我出去,我大师兄要做蠢事,我得拦着他。”
没想到阮红咧嘴一笑,“你别做蠢事就行了,你从小到大都是黎庸帮你擦屁股,你给他惹得麻烦还少?”
顿了顿,阮红嘿嘿一笑,“你不是嫌阮老三偷看你吗?我回去跟老爹说,让他把你娶了行了。”
姚潋潋哭丧着脸,“红姐姐,我真的没功夫跟你玩儿,你放我出去,回头我带你去钓月亮鱼!”
高大女子一撇嘴,“小丫头真以为我傻呢?行了,待会儿他们回来了,我自然会放你走,黎庸不会有事的,我大哥跟着……呢。”
言语一顿,是因为这砚山近三十年没出关的山主,这会儿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径直往山下去了。
白虹越过头顶,阮黑脸色越的黑了。
他自顾自往东走去,走了几步之后,猛地回头,沉声道:“你的狗头留好,否则我没皮球踢了。”
黎庸笑骂道:“滚滚滚!”
此时此刻,刘赤亭就在一处演武场中,下方一众弟子乱七八糟,舞剑耍拳的,干什么的都有。
远远瞧见一道白虹掠过,刘赤亭赶忙灌下一口酒压压惊。
娘的,金丹修士!
我第一次见。
有时候想起来挺无奈的,我刘赤亭小小二境,而这桑山之上,至少有近十位金丹修士……一不小心就会把命玩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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