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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平淡自然,若是外人听去,还以为说的是他们两人的孩子呢。
辛夷线条粗,了解广陵郡王是个什么男人,倒没有多想,更不会误会什么。
只不过,那种欠了傅九衢一个天大人情的不自在,让她心里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将她倔强的棱角生生磨圆,不再针锋相对。
“好。”
……
马车早已等在皇城司外头,车夫是一个生面孔,不像傅九衢身边的蔡祁和程苍等人一样,是选出来的亲从官或亲事官,个个俊朗高大。
相反,车夫身形剽壮,蓄了络腮胡子,戴着一个青纱头巾,金帽环,看着像从大山里出来打家劫舍的土匪头子。
辛夷多看他一眼,车夫垂眼不搭理。
傅九衢犹自登上马车,默然无声。
这让辛夷站在车下很是尴尬,不知自己是该厚着脸皮上车去,还是同这个五大三粗的车夫挤一起坐在辕头。
“上来。”
傅九衢声音冷漠,让辛夷如获大赦。
她三两下爬上车去,见他阖着眼,一动不动。
凭着辛夷对他为数不多的了解,可以感觉到广陵郡王情绪不高。
看来“五十大板”
对他还是有影响的,并不是说得那么坦然——
辛夷默默坐到他的对面。
傅九衢不说话,她也不好多嘴,只无聊地侧着脸,撩开一角帘子,任由马车带着再欣赏一次汴京风貌。
汴京城内有四条河,桥格外地多,单是辛夷知道的就有四十余座,只不过大多都叫不出名字,只能眼巴巴看着桥面的小摊小贩,赶集般热闹说笑。
这景致,无论看多少次她都不觉得厌倦……
“放下帘子。”
傅九衢冷不丁开口,把辛夷吓一跳。
她回头看去,视线落在傅九衢的脸上。
权势能让男人的魅力成倍地增长,至高无上的权力一动不动也是荷尔蒙。
辛夷不得不承认,她是个颜狗。
此刻的广陵郡王太杀人诛心了,这姿态弄得她像个小丫头,默默地放下帘子,望一眼他紧皱的眉。
“郡王头又痛了?”
“嗯。”
傅九衢脸色臭臭的,但还算平静,“不想受风。”
“不好意思,我帮你按按?”
傅九衢没有拒绝,半阖眼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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