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腿长,躺下后衬得沙发空间短□□仄,小腿以下的位置几乎完全垂下来。
奚漫发现他没换拖鞋,灯光映衬下,那双昂贵的尖头革履乌黑锃亮。
他脸颊原本是冷白的肤色,此刻透着些红润。
随着奚漫走近,有酒气扑面而来。
看样子喝了不少。
注意到自己的新衣服被他压在身下,奚漫瞳孔蓦地放大,疾步上前,扯住衣服的包装袋。
他压得太紧,奚漫扯不出来。
随着拉扯的动作,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睁眼,目光清明中透着少许茫然,干净又纯粹,像个无辜被惊扰的孩童。
奚漫神情微恙,指了下包装袋:“你起来一下,压着我衣服了。”
男人自觉抬起了脊背,奚漫轻松把衣服拿回来。
转身欲走,想了想,她又转头打算提醒他回自己房里睡。
一抬眼,发现男人的目光仍落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清澈见底,不掺杂任何情感,就那么看着她。
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奚漫到嘴的话卡了壳,忘记要说什么。
“我想喝水。”
他倏而开口,期待地看着奚漫。
客厅里空气凝滞了两秒,奚漫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我想喝水。”
“……”
她又伸出一根手指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感觉他目光的追随,又问:“这是几?”
“我想喝水。”
“……”
好呆哦。
奚漫看向旁边坐着的蜥蜴,做了个“嘘”
的动作,压低声音说:“真醉了,醉得不轻。”
蜥蜴:“……”
简灼白等的有些不耐了,声音拔高:“我要喝水!”
他这副样子,很像幼儿园里闹着吃糖的小屁孩。
喝醉酒居然反差这么大,奚漫觉得有趣,想拿手机给他录下来,又怕他再催,只好软下语气:“好好好,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她把手上的衣服放在单人沙发上,走进厨房,拿一瓶纯净水倒进加热杯里,加热到合适的温度,又从冰箱里取了蜂蜜兑进去,希望能解点酒。
折回来,简灼白仍在沙发上躺着,闭着眼不知道睡着没有。
她轻轻问了句:“还喝水吗?”
男人睁开眼,看到她手里的水坐起来。
是真的渴了,他接过来一口气把杯里的水喝干净。
水杯递还回去的时候,他舔了下唇,后知后觉品尝到一丝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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