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的目光飞快的扫过来,随即他又觉得这样显得不好,遂生硬的又扭过头来,做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说道:“嗯,放那儿吧。”
贺黑子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从袖子里把东西拿出来,揭开层层的苇叶,原来是两个肉夹馍。
两瓣白馍里夹着几块腊汁肉。
刀疤脸一看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旋即他又满眼疑惑的看着贺黑子,他明明跟他一起出来的,为什么这事自己不知道?
陈信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他挥挥手说道:“你们俩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贺黑子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几乎是用跑的速度退了下去。
刀疤脸也尾随其后跟了出来。
刚出屋门,刀疤脸就一把拉住他不满的问道:“哎,黑子,这是怎么回事?”
贺黑子只好实话实说:“那啥,我吃完饭去帮文大夫打水时,正好看到篮子里有几个肉夹馍。
那男娃告诉我,这是他姑姑留给他们吃的。”
“于是,你就偷了两个出来?”
贺黑子瞪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吗?我用一把短剑换的,我还答应了下次去再给他做把小弓箭。”
刀疤脸不禁目瞪口呆。
这人也太那啥了罢,哄人家小孩子。
贺黑子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地道,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道:“好了别提这些小事了,来来,咱们接着商量上午的事。”
刀疤脸也回过神来,接道:“嗯,接着说,你有什么好法子?”
说到这个,贺黑子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股小得意劲儿:“你知道的,我是咱们军营里除军师外学问最大的——”
刀疤脸听他又提起这个,心中不禁有些不屑,只好说道:“快说吧。
少啰嗦。”
贺黑子附耳过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通。
刀疤脸听完,不禁拍了一下大腿,赞道:“好好,这个法子好。
你快写。”
于是两人在屋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出一支秃了毛的毛笔,半张皱巴巴的纸。
贺黑子怕浪费了纸张,先在桌子上练习了几遍,才敢下笔。
写好后,他还学着那些文人秀才们一样,轻轻用嘴吹了吹,再铺在桌子晾干后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准备第二天好送回过去。
次日中午,恰好秦元应胡里正等人之邀要去见见其他村子的里正,跟他们商量加入破虏军的事情。
两人也得了个跟班的差使。
趁着秦元和众位里正及村民代表商量事情时,两人悄悄离开,来到文家。
文丹溪一见是他们不禁有些意外,连忙笑着招呼两人进来,又让李婶去倒茶。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贺黑子出头说道:“咳咳,文大夫,我们将军这几日有些不舒服。”
“哦?都有那些症状。”
文丹溪有些疑惑,他那天不是好好的嘛,吃得比谁都多。
“吃饭不香,睡得也不好。”
文丹溪心中越发疑惑,该不会是积食了吧。
“这个是药方。”
贺黑子双手递上一张纸。
“药方都开好了?”
文丹溪接过,她以为是军医开的。
谁知接过来一看,却远不是那么回事,只见这半张皱巴巴的纸上十分生硬的写着两个大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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