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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叶香偶想,怪不得拐拐这么趾高气昂呢,这就是有其主必有其鸟?大管家当初还笑呵呵地说拐拐在裴喻寒身边很闹腾,但自从住进镜清居,就变得乖巧许多,叶香偶觉得……这分明就是失落吧?毕竟人家曾是裴喻寒的爱宠,但搬到她的镜清居,是不是有种宠妃被打入冷宫的感觉?
拐拐如今三岁了,叶香偶第一次看见它,小家伙就会说“呆瓜”
跟“裴喻寒”
,到现在,也依然就会说这两句。
叶香偶觉得好奇,之前究竟是谁教拐拐说的话?她可不认为裴喻寒会神经病地教拐拐喊“呆瓜”
。
大概只有一人——他的长姐裴蕴诗,听说是位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比裴喻寒年长四岁。
关于裴家的家事,叶香偶倒是略知一二,裴喻寒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相继而亡,只留下偌大家业给他们姐弟俩,别瞧裴蕴诗身为女儿身,但精明能干,处事果决,十四五岁便能独当一面,一边主理裴家家业,一边照顾裴喻寒,更是为了裴喻寒守到二十有三才出嫁,那夫家是郦州人,据说也是当地豪门巨室。
可以说,裴喻寒是被裴蕴诗一手拉扯长大的,姐弟间感情甚笃,裴喻寒十分尊重爱戴他的这位长姐,因此,这世上恐怕也只有裴蕴诗,敢对裴喻寒的爱宠教“呆瓜”
两个字吧?
晚上,叶香偶做了一个梦,周围飘着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煞是好看,她喜欢雪,毫无理由的喜欢,好像她的前世就是一片小小的雪花,晶莹、纯洁、自由自在地飘舞、旋转、落地,再一点一点融化……
那些雪宛如一盏盏天宫冰灯,围着她纷飞旋转,忽一阵疾风吹来,雪花愈刮愈猛,化成细粉碎粒,密密麻麻,漫天苍芒一片,她慌忙以袖掩面,迷迷蒙蒙地看到前方,似站着一道人影……
叶香偶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是那熟悉的床顶雕花,此刻她躺在床上,窗外已是大亮。
她愣了愣,待神智彻底回归大脑,“蹭”
地一下坐起身:“翠枝,翠枝!”
等翠枝赶过来,她一边穿着鞋子一边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翠枝答道:“快晌午了。”
“天!”
叶香偶头都大了,简直欲哭无泪,“不是让你早点叫醒我的吗!”
翠枝没敢说她睡的跟死猪一样,根本叫不醒的,满脸无辜地道:“奴婢先前叫了好几次,可是表姑娘始终没有反应。”
叶香偶不再多说,惦记着裴喻寒罚她抄书一事,匆匆梳洗一番,吃了几口细点,便坐在案前翻开那篇《女论语》,蘸了笔尖,挥毫如飞。
整整一天,她连喝口水的功夫都顾不得上,屋内静得只能听到笔落的嗖嗖声,簌簌声,不久书桌一隅渐渐堆叠成小纸山堆,临近黄昏日落,终是饥肠辘辘,才肯停了笔,她手酸眼疼,仰在太师椅呼呼喘气,真是动一下都懒得动,宛如活死人一般。
翠枝知她累了,将准备好的膳肴端来:“一下午滴水未沾,还是先歇一歇,吃些东西吧。”
“不行不行。”
叶香偶闭着眼摆摆手,心道裴喻寒实在太狠,这分明是叫她食不得咽夜不能寐嘛。
可闻着那股熟悉的肉香味,她用鼻子嗅嗅,有些激动地睁开眼,“酱肉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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