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慧第一个发现许念,兴高采烈地向他打招呼,“阿念!
快来快来!”
托她这一嗓子的福,所有目光齐齐向许念看去,有面无表情的,有假笑的,还有像见了什么脏东西般不屑一顾。
许念向他们每个人打招呼,“二叔、二婶、大姐、三哥······”
最后来到屋主,他看了眼被陆文州放在膝盖上的小孩,微微躬身,恭敬地喊了声,“大哥。”
兴许是认得许念,那小孩“啊!”
的一声叫出来。
陆文州立刻板起脸,唬道:“好小子,要跟我抢弟弟啊?”
得来哄堂大笑。
陆文斌边笑着边从他手中将儿子接走,送到一旁的妻子怀中,向陆文州打趣,“你可得看好阿念,不然连小孩都要跟你抢。”
陆文州佯装拍了下椅子把手:“他敢!”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谁也不清楚他说的是许念,还是旁的什么人。
只有傻兮兮的陆文慧从人堆里钻进来,拉着许念的手,要给他看陆文州送自己的礼物。
今年是陆文州的本命年,人回来得都挺全,加上海外的三对表亲,年夜饭坐了满满当当四桌。
二叔念在自家儿子的事,想邀请许念来主桌,被陆文州打断,“统共就这么多椅子,你让他来坐谁的位置?”
许念也笑着附和:“您这边气氛太闷了,不适合年轻人,我还是跟文慧凑一桌去。”
说罢拎了瓶可乐跑到小辈那桌去了。
一大家子有说有笑地吃到十点半,年纪大的长辈们熬不住了,纷纷回房休息,准备明日一早的祭祖。
陆文州跟几个兄弟喝得都有点高,坐在椅子上醒酒,目光越过一排排人头,看到了排在末桌的许念。
陆文慧正给几个堂妹看自己新收到的礼物,拉着许念要他介绍这串大溪地黑珍珠的贵重之处。
许念从未研究过女士首饰,便临时抱佛脚,从手机上查了点皮毛,开始现胡编滥造,把连同陆文慧在内的几个小姑娘听得一愣一愣。
陆文州见他说得眉飞色舞,手掌在空中比比划划,如同花丛中的纷飞蝴蝶般好看,不知不觉也跟着笑起来。
许念说得嗓子发干,喝了口茶水,再抬头时刚好撞上那道火辣辣的视线,顿时就有点招架不住,别扭的将头转向一边。
他承认自己修行不到家,无法同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一样,在这么多人面前明目张胆的调情。
时针指向十二点,春晚钟声敲响的那刻,院子外的天空中炸开无数躲烟花。
陆家的男丁们开始准备出门拜年,许念回房去帮陆文州取件厚些的外套,回程路上见人已经在廊上等着了。
“这么急啊?”
他将外套展开想要给人披上,被一把拉入怀。
陆文州的吻向来霸道又叫人措不及防,许念配合着变换角度,舌头被吸得有些疼。
一吻毕,天上的烟花也散尽,他喘着粗气揶揄,“早想这么干了吧?”
陆文州伸手替他擦去嘴边的津液,眉梢眼角全是暖洋洋的笑意,“承蒙关照,今年咱们也争取造个孩子出来。”
许念红着脸骂了句,“老流氓!”
陆文州挨了骂,心满意足,拉起他的左手,把什么东西推到了许念的无名指上,赶在第二波烟花炸开前,在上面留下一吻,“我的阿念,要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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