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人退出门外,天盛才转头问小奴,“二爷跟明鹏在哪儿?”
“看过西院那位玉姑娘后,二爷跟明爷就出门去了,并不知道去向,只让照顾好那位姑娘的起居,他们不过一日两日就会回来。”
看来这两个小子怕是非要弄清楚玉玲珑在风城遭袭的事,只是这事不是轻易就能查出来的,他也是花了数年的时间才知道个大概,本来只是好奇玉玲珑的身份,后来查出她的母亲是玉茵茵后,接连又带出了后面的诸多线索,恐怕天仰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害死火氏夫妇的直接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而只是因为追杀他,恰巧让宋齐梁的人偶然发现了藏身天降山的玉茵茵,这才有了后面的灭门一事,只是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宋齐梁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力气去抓这么个小女人。
想到此,他又开始思索那小女人是否跟他说了实话,玉茵茵是否真得没有给她留下什么?
夜晚,风势渐大,白天融化的积雪被风吹做冰粒,沙沙的敲打着窗格子,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玉玲珑倏然坐起身,满头大汗,掀开帐子,外面一团漆黑,侧耳倾听,除了风声吼吼,并没有敲门声,看来是她在做梦,可能是上次被掳的惊悸还没消。
放下帐子,拉上锦被,背靠着棉枕,一时不敢入睡,脚上手上还很冰凉,睡了大半夜都没把被窝睡暖。
等了半天,了无睡意,起身想喝些凉茶,因为怕动静太大惊醒耳房的女侍,特意放轻了脚步。
茶几的左后方正对着梳妆台,梳妆台上放了一面半身椭圆的铜镜,侧过身时,正可看见铜镜里自己的身影,因为映着窗外的亮光,只可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此刻她看得不是自己的轮廓,而是窗侧某个点,虽然只是偶然一瞥,但可以肯定,那肯定是个人影。
定在原处,手里还捧着茶碗,她迟疑着该怎么办,叫喊还是夺门而出?
显然,来者并不打算给她选择的机会,就在她扔下茶碗的瞬时,刀刃抵在了她的喉管上,从那纤细的触感可知,应该是个女人,手也同她一样,冰凉凉的,“到床上去!”
声音显得有些微颤,略带沙哑。
两人踉跄地坐到床上,“把帐子拉下来!”
她刚拉上帐子,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接着便有人砸门,不等她应声,耳房的女侍已经把门打开,几团火光跃入眼帘,刺眼得很。
“堡里有刺客,屋里可有动静?”
有人如是问。
“没有。”
女侍应答。
“姑娘可睡下了?”
这都后半夜了,没睡下的人很少吧,女侍回头看看卧房门上的帘子,抱着灯烛转身进了卧房,“姑娘?”
“什么事?”
声音显得很平静。
“堡里进了刺客,问姑娘可安好?”
女侍将灯烛放下,伸手打开帐子,却见玉玲珑光裸着肩头,随即赶紧把帐子阖上。
外间再问时,女侍只答无恙。
等到把外间的人送走,玉玲珑又寻了个借口,把女侍支出去,屋里恢复平静,玉玲珑的脖子上也渗出了血渍,那刀刃太锋利,只轻轻一滑,便是一道血痕。
掀开被褥,一个青衣女子自床上坐起身,无妆无饰,黑发束成单髻,冷眼打量一下玉玲珑。
玉玲珑拉好肩头的绸衣,眼睛不经意瞥见了床单上一滩黑紫的血浆,看来伤得很重,恐怕她就是刚刚那些人口中的刺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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