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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拿了三块儿一色包装的,两个拇指宽的大小,“老坑玉,一批出来的。
单块儿二十万,三块儿一起拿五十万。
市场价你自己估量,单块儿没有五六十万拿不下来。”
我也捡了一块儿过来,放在灯光下仔细地看,仿佛是拢了一汪小小碧湖在掌心。
翠色郁郁,鲜艳明亮,却又不过分地浓。
更难能可贵的是,没有丝毫裂纹杂质,透明如同宝石。
我虽然不懂玉,可是这么自然的水滴形状,圆润可爱,加之剔透晶莹,想必价格史加不菲。
这一怔的工夫,莫家明以为我看上了这块儿。
笑着说:“你这块儿已经被人订了,白小姐,不如看看别的。”
很多时候,这些玉石通人性,有眼缘,一眼望过去,你便会知道它天生便像谁,该属于谁。
我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翡翠光润的表面,问他:“这块儿要多少钱啊?”
莫家明报了一个数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耳边听到麦臻东戏谑地问:“心疼了吧?你要不那么傻,自个儿的身家买上几十块儿都用不着吸凉气。”
我刚要辩解,门口忽然有了动静,有一对男女正低声交谈着进来,证据亲昵温柔。
“阿隽,这块玉的链子还没送来呢,秦小姐只怕要等一会儿了。”
莫家明笑着说,“正巧臻东也在,一起去吃个晚饭?”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秦眸的手还挽在沈钦隽的臂弯里,看到我的瞬间更加柔媚地笑了笑,“白小姐……哦不,是苏小姐,真巧。”
像是被什么东西捏紧了心脏,我慢慢移过目光去看沈钦隽。
他和秦眸并肩站着,真正地一对壁人,而他轮廓极深的五官线条此刻淡漠地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仿佛见到的只是陌生人。
微微颔首和麦臻东打了个招呼,沈钦隽甚至没有再看我,只说:“不了,我们还要回去,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屋檐外忽然飘起了细雨,我一低头便看见庭院里几株老梅,苍然风骨,而一汪活水上映看橘色灯光,衬着他们的身影,恰好走到楼下。
从手脚开始,凉意一点点地蔓延到心尖,我甚至觉得所有的神经都冻得麻痹了,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
走到庭院里的那个男人仿佛能感知到二楼有人在看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仰头看了一眼。
目光沉沉的,没有任何感情喜怒,就像是一个无尽的黑洞而已。
秦眸又适时地和他说了句话,他温柔地侧过脸同她说了句什么,再也没有后顾,径直离开了。
我像一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呆呆看了很久空无一人的庭院,才想起这里还有人。
猛地扭头回去,麦臻东也看着我,目光十分关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尴尬地摸着自己的鼻子。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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