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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清晰分明的文字,配上他低沉的声音,陈轻越看、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捏着纸页边缘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叶杭和杨心开始得草率,但似乎相处得不错,杨心纯粹赤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花花肠子,和叶杭一天比一天合拍,到后来,叶杭对这个小姑娘也上了心,几乎走到哪,只要场合允许,一定都会带上她。
两人不知不觉谈了快一年,一切仿佛都在朝着正规走,叶杭和杨心如胶似漆,合拍融洽,然而就在那时候,唐棠回来了。
“后来的事变得像灾难,虽然对叶唐两人来说未必,毕竟他们现在都好好的,没什么影响,但是对那个杨心来说……”
孟敬看了陈轻一眼,颇有深意,“为了保住清白,夺路而逃时发生车祸,大好的年纪落得截肢的下场,最后在老旧筒子楼的火灾之中,死的干干净净。”
彻头彻尾的灾难,且无可挽回。
陈轻心里像是绷紧了一根弦,血液在脉搏里冲的极快,呼吸像是被人攥住了般。
孟敬道:“那场火与唐棠无关,纯属意外,但要不是她做了前面那些,害得杨心出意外截掉一条腿,就不至于发生后来的事。
整栋楼的人都逃出来了,只有杨心,门紧锁,从始至终没有打开一下。”
事后,有人猜是因为她坐轮椅跑不快,在电梯停用的情况下,没法像正常人一样逃出来。
但更多的却相信是她萌生了死意,故意将自己关在里面。
重重合上文件,陈轻目光微冷看向孟敬,“你给我看这些,想告诉我什么?”
“我……”
“杨心夺路而逃的事在我身上也发生过,孟先生没印象了?我比她好运,所以才只是擦伤,没闹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幸好贺钧言及时刹车,不然,她会有什么后果也很难说。
孟敬脸色一变:“我给你说这个,你好好的扯别的做什么?”
怎么突然变成抨击他了?这回明明办好事来的。
陈轻闭了闭眼,平复呼吸。
其实这个时候提起旧事,更多的是想安抚自己,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
那股兔死狐悲的感觉,压在心头真的沉重得让人呼吸不过来。
她道:“孟先生不妨直说,今天把我叫出来,又给我看这份精心准备的‘好礼’,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给你提个醒!”
孟敬白她一眼,“贺钧言和蒋家幺女相亲的事他和你说了么?没有吧?我告诉你之后过了这么久,他是不是仍然一句没提?”
“……”
“嘁,你也就只有在我面前逞能的本事!
有脾气冲着贺钧言发呀?没本事!”
陈轻咬牙,“我有没本事碍着你了?!”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我告诉你,世上什么人都有,即使是‘名媛’,也不是个个都是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心狠手辣的多得是,和唐棠那样的人对上,十个你都不够她一个人玩的,光是比心眼你就差了一大截!
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落得和杨心一样的下场!”
陈轻直勾勾瞧他:“提醒我?孟先生有这么好心?”
孟敬心里腾腾升起火气,见她脸色白的难看,又劝自己别和她一般见识,堪堪忍了下去。
她现在犹如强弩之末,况且一贯都死要面子,让一点就让一点。
他顺着她的话头道:“是啊,我没那么好心,不过是看你和贺钧言黏糊糊的不爽,你不是说除了贺钧言这世上的男人在你眼里都死绝了么?我就让你看看你当宝贝的男人和他身边的人都是什么货色。
贺钧言相亲告没告诉你?我猜一句也没说,对不对?他身边的叶杭呢?当初杨心死的那么惨,可以说唐棠是导致那一切发生的源头,他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没有替杨心讨半点公道,念着他和唐棠的那点旧情,下不去手!
这俩人从小一块大,都是一丘之貉,贺钧言虽然不像叶杭一样有个谈了几年的女朋友,可你真能确定不会有被推到同样境地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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